卫华离开客栈之后前去拜访了一位老人家。她到达曲沃没两日,就因为曲沃城中流传的怪闻而追查到了这户人家,然而老人已是耄耋之年,身体患病,她便不好打扰,却日日都来探望,今日总算老人家清醒了一些,还能张口说话了。
卫华与老人的家人打过招呼之后遂坐在床边,见老人家的气色确实恢复了一些,这才开口问道:“叨扰老人家了,我只是想问一问,当年曲沃城东面古碑村的金光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但闻古碑村三个字立即变了神色,眉宇之间似是充满恐惧,身体亦不由颤抖起来,支着身子慢慢靠近卫华。
卫华见状立即伸手过去想要扶住老人家颤巍巍的身子,不想却被突然压住手腕,那力道之大已是超过她的想象。
“你……”老人家沙哑的声音带着迫切,然而终究因为久病缠身的缘故而显得气虚,在卫华极力的安抚下,他才顺了气,重新靠回垫子上,道,“你问古碑村做什么?”
卫华思索了片刻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曲沃人,而且说是从古碑村来的,但是我根据他说的地方去寻找,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古碑村。”
“古碑村除了我,还有生还之人?”老人家盯着卫华看了许久,似在努力回忆什么,稍后才点头道,“是了……是了……还有活着的……方家婆姨和才出生洛家小子。”
“洛家?”卫华吃惊,暗道:“果真是洛上严。”
“你的朋友是方家婆姨?”老人家问道。
“应该是您口中的那个洛家小子。”卫华回道。
过去郁旸涎曾经向卫华透露过关于洛上严的身世问题,因为洛上严自己都说得语焉不详,因此郁旸涎给出的讯息也只有曲沃这个地方。这件事郁旸涎并没有通报给那里,因此卫华算是除了郁、洛二人之外唯一的知情者,她既来了曲沃,又出于对洛上严的好奇,因此特意在曲沃查看了一阵。她发现过去有个古碑村很是古怪,但那个村子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当时居住在村里的人也好像全都不见了。几经周折,她才找到这个听说过去是古碑村村民的老人家。
“洛家小子。”老人家回想了多时,道,“当时洛家小子才刚刚出生……想来是方家婆姨抱着他逃走之后告诉他的吧。”
“逃走?”卫华疑惑道,“为什么要逃走?古碑村发生了什么?”
一旦被触及到埋没在心底多年的回忆,老人家便被激发了同样被深藏的恐惧,枯瘦的手抓紧了卫华,道:“是天火……天火啊……”
“天火?”卫华低语道。她确实听说过有些地方遭受过天火袭击而被焚烧成一片焦土,但如果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是一夜之间整个存在无声地消失?从老人家的反应来看,当时的火势应该不小,动静那么大,不可能没人知道,也不应该只有老人家和方家婆姨带着洛上严逃生。
想起当时大火烧村的场面,老人家便十分揪心,想起葬身火海的亲人,他更是悲恸非常,声音颤抖道:“是天火……金色的天火……忽然从天而降……把整个存在都烧没了……”
“金色的天火?”卫华惊道。
如果是金色的天火,那么确实可以解释得通为何有人会看见天降金光,但为什么是金色的?哪怕只是望见匆匆一眼的人都那么肯定是金色的,而作为当事人的老人家也记得这样清楚是金色的天火。
“小兄弟……”老人家拉着卫华道,“我想见一见洛家小子。”
“这个……”卫华为难道,“我……”
“当年金色天火之中,只有我们三个逃出生天,算是万分幸运了。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古碑村的乡邻,现在你说洛家小子回来了,我……想见一见……”
卫华私自调查古碑村一事若被洛上严知道了,难保不会影响到郁旸涎,然而此时老人家盈眶的热泪亦让她心软起来。拒绝之词说不出口,她便支支吾吾地答应了,待离开了老人家的住处,她又后悔于自己的行为。
正苦于如何向郁旸涎坦白这件事的时候,卫华在街上发现了白日里追着自己的那名美妇。此时那美妇正坐在车上,周围还有卫兵随行护卫。卫华一眼就认出那些是军营里的士兵,因而立即起了戒心,并偷偷跟去一探究竟。
卫华跟着车队,果真到了曲沃驻将的住处——甘绍平将军府邸。
那美妇姓许,名南音,是曲沃城中一名富商的妻子,然而富商两年前在经商途中被山匪所杀,她便成了寡妇。然而寡居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就凭借富商留下的财产和自身过人的姿色和甘绍平勾搭在了一起,时长出入将军府,也因此成了甘绍平的姘头。
此时许南音前来将军府,自然也是长夜寂寞,一见甘绍平,她便身若无骨地倒在了男子健硕的臂弯内,娇笑道:“几日不见将军,想死奴家了。”
甘绍平见有美人投怀送抱自然高兴,当即在许南音的粉颊上亲了一口道:“本将军也想夫人。”
卫华在暗处偷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已是觉得不堪入目,然而即便她想要立刻离开,却还是因为在见到那一队士兵时内心生出的疑惑而决定继续观察。
房内甘绍平和许南音干柴烈火,屋外卫华无奈忍着那撩人的声音沉默依旧。夜色迷蒙,她本该好好睡上一觉,却因为认定的某些想法而不得不做这非礼之事,想来也只有哭笑不得了。
一番云雨之后,许南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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