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旸涎到达曲沃时已是十月,洛上严的伤势虽然好转许多却依旧未曾完全恢复。在客栈将洛上严安置好之后,郁旸涎便想现在曲沃城中简单查看一番,也好看一看司妖罗盘的最终指引究竟是在何处。
已是入秋时节,西风在曲沃城中穿街过巷,不少百姓在秋风之中低头快走,经过郁旸涎身边时口中念念有词,却也听不清究竟是在说什么。
郁旸涎正对此十分疑惑,却忽然听见前头传来吵嚷之声,他听那声音熟悉,便立即敢去探看,见是一个少年正在人群中穿梭,似是在躲避身后追捕他之人。郁旸涎已经认出那少年的身份,惊惑之余,发现追着那少年的竟然是一个打扮花俏的中年美妇,风韵犹存。
少年匆匆忙忙地在人群中跑来跑去,那美妇就跟在后面紧紧追赶,一面追一面笑嚷道:“小哥你等等我。”
郁旸涎见到此情此景忽觉好笑,便轻轻笑了一声,恰好与那少年目光交接,他即刻收敛了笑意。而那少年见是故人到来,立刻跑去郁旸涎身后,拿这俊俏少年做了挡箭牌。
美妇追到郁旸涎面前,见是如此一个封神如玉的少年郎,更是心猿意马起来,只稍稍瞥了那少年一眼,便巧笑着伸手想要去碰郁旸涎。然而郁旸涎到底反应灵敏,在她才抬起手的时候就已经带着那少年后退了两步,如此显然是让那美妇显得尴尬非常。
郁旸涎全然无事了此刻美妇脸上莫可名状的表情,而是转头问那少年道:“怎么回事?”
少年像是被那美妇的行为惊吓到似的,一面拉着郁旸涎的手臂一面仍旧往他身后藏,警惕地看着那美妇道:“我就是见她手帕掉了,帮她捡起来,结果她就……就追着我不放。”
美妇此时便将那块手帕向少年和郁旸涎轻轻一挥,娇笑道:“我只是想要感谢一下这个小兄弟,哪知他撒腿就跑了,我这才追着他过来的。”
“什么呀。”少年伸手指着美妇想要反驳,却又怕被那美妇摸着自己遂立即放下手,道,“我把手帕还给你,你抓着我的手又摸又看的,太不自重了。”
“我这不是头一回看见这么白嫩的手,跟姑娘家似的,一时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美妇一双眼睛犹若春水,在少年和郁旸涎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再盯着郁旸涎道,“这位小兄弟生得真好看,不是曲沃人吧?我在曲沃可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小哥呢。”
“已在曲沃住了些日子。”郁旸涎道,“我这位兄弟不太出门,如果有得罪夫人的地方,还请夫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如今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请夫人高抬贵手。”
美妇见郁旸涎虽然容貌俊美却神情冰凉,想来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便朝他身后的少年跑了个媚眼,这就转身走开。
见那美妇离去,少年终于如蒙大赦一般,长长呼了口气,再瞥了一眼郁旸涎道:“谢谢。”
见少年要走,郁旸涎立即跟上去,问道:“你不是在邺县么?什么时候来了曲沃?”
“你猜。”少年一面走一面左顾右盼,见郁旸涎还想发问,便接着道,“是他让我来曲沃的,说什么既然不想回去,就先来曲沃看看。”
少年忽然站定,抬头盯着郁旸涎。郁旸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略略低下头附耳上去,听见那少年问:“魏国陈兵河西,到现在都没有撤回去。”
一旦提及此事,郁旸涎便眉头皱紧。从他在邺县时,秦魏边境的情况就已经不容乐观,魏军此时压在两国边境,无疑就是挑衅。惠施从大梁回给他的书信虽然言辞温和,实则也是在向他施压,催促他尽快找到大羿阴阳鱼灵骨。
见郁旸涎若有所思,少年再问:“你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郁旸涎摇头,再看那少年时眼中多时审视意味,看得少年好不自在。
“当真是他让你来曲沃的?”郁旸涎追问道。
“当然。”少年为了掩饰心虚而故意挥了挥手臂,然而郁旸涎却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他见已被郁旸涎洞穿了心思,便只好低头承认道,“他让我回去,我不肯。留在邺县迟早会被他找人带回去的,就一个人来了曲沃。”
“你孤身出来,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郁旸涎质问道。
“我要留在外面,他不同意。我要回去完成我的理想,他也不答应。我才不要被关起来,那还不如让我死在外面呢。”少年悻悻道,见郁旸涎仍要劝说自己,他立即打断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曲沃?你身边那个洛上严呢?你们难道分开了?”
面对少年的顾左右而言他,郁旸涎却不买账,道:“就算是你不满他的安排一个人来曲沃也一定已经在这些时日里对曲沃的情况做了了解,说来听听吧。”
郁旸涎这样说便是有求于自己,少年不由展露笑容,双手抱胸看着他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我是帮他办事,你不用为难我。”虽然面容严肃了一些,郁旸涎的态度确实软和了不少。
看郁旸涎转身要走,少年立即跟上去,追问道:“你既然这样问我,我是不是可以猜测其实你才到曲沃,懒得自己打探消息了,所以想直接在我这里打听一些情报?”
郁旸涎昂首前行,眼角瞥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见状又道:“那你刚才和那个妇人说你来了一段时间,简直是说起谎来毫不变色。”
郁旸涎忽然停下脚步,神情看似认真,却也略带笑意道:“我还是觉得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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