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上严回到客栈时,郁旸涎还未归来。
此时张仪正在客栈外四下观望,但见洛上严的身影,他即刻迎上前问道:“郁兄弟呢?”
“他还没有回来?”洛上严问道。
“你们二人先后离去,如今只得你一人回来。”张仪道。
洛上严暗道不妙,便要前往既黎山寻找郁旸涎。然而他才转身,便见那白衣少年快步而来,显然是并无斩获。
洛上严同张仪一道走向郁旸涎,但见他眉头皱紧,一脸忧虑,便知此行并不顺利。三人并未多言,这就暂且进了客栈。
这一趟邪风作怪,更是令整座马陵城陷入人心惶惶的境地,而让秉烛而坐的三人心思沉沉,尤其是洛上严和郁旸涎,面色尤紧。
半晌沉默之后,郁旸涎率先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件事和大羿封印有关。”
洛上严对此不表,仍在思考着朱厌同自己说过的话。
“大羿封印?”张仪不解,“听来神奇,不知小兄弟可否与我详解?”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应该不会那么简单。”郁旸涎如今才发现心不在焉的洛上严,虽唤他道,“洛兄?”
洛上严几经郁旸涎低唤才回过神,却仍在状况之外,问道:“怎么了?”
郁旸涎只以为洛上严遇见棘手之事,便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洛上严摇头道:“方才与那阵邪风交手,耗费了些体力,有些累了。”
郁旸涎并不十分相信洛上严所言,然而看洛上严的脸色确实差了一些,他便小小催促洛上严回房歇息。
待洛上严走后,张仪才问道:“两位小兄弟之间似乎有所隔膜?”
郁旸涎想要将心比心,无奈他同洛上严之间始终存在着无形的屏障,致使彼此都无法真正跨出那一步,从而姑且做着表面文章,且走且看罢了。这些心事,他不必同张仪说,便只摇头道:“洛兄与我萍水相逢,总不至于事事透露,我亦有自己隐瞒之事不便与他说。”
张仪并无窥探郁旸涎私隐之意,在这个话题上便就此打住,却见郁旸涎又以满是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便问道:“我身上可有怪异?”
“我有一事欲向张子请教,请张子切莫害怕。”郁旸涎正色道。
“何事?”
“张子只管坐好,其他无论发生何事无须惊慌。”见张仪颔首答应,郁旸涎再回头环顾。因那阵邪风的缘故,客栈中的其他客人许多都已另觅住处,更无酒客在堂中闲坐,小二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便只剩下郁旸涎与张仪二人。
郁旸涎取出一只似是纸雕的鸟儿放置在桌上,眨眼的功夫,那鸟儿便如活了一般在桌上动了两下。张仪先前游历各处,也遇过不少奇人异事,却从未见过这等景象,不免惊奇,却因答应过郁旸涎,故而此时并不作声。
那只鸟儿向郁旸涎看了看,似从这白衣少年身上读出了什么,点头之后遂跳向张仪,自桌上一跃,直接跳去了张仪肩上,在蹦去了布衣书生的头顶。
郁旸涎心中难以放下“吉星”一事,便想要通过这只灵鸟确定张仪是否就是自己当晚在桂陵所望见的那颗吉星,便对灵鸟十分关注,同时他藏在袖中的手正配合着灵鸟的动作仔细掐算。
灵鸟在张仪身上来回跳了几次,又扑腾了翅膀绕着张仪飞起来。张仪以为有趣,便一直盯着看,最后竟不觉灵鸟突然冲向自己,自他眉心扑入,就此没了踪迹。
郁旸涎见状自是惊喜,不由朝张仪叉手道:“当真是张子。”
灵鸟入体,张仪只觉有一丝清新之气自眉心流入身体,似在顷刻间驱散了体内浊气,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尤有畅快之感。又见郁旸涎向自己行礼,他忙道:“小兄弟这是何故?”
“张子解我困惑,我必感谢。”郁旸涎道。
“我解小兄弟困惑,却被你带入困惑中,可否与我说清一二?”张仪问道。
“我若此时说了,张子大约会以为我危言耸听,不如日后寻得良机,再与张子细说。”郁旸涎回道。
有了方才的见识,张仪认定郁旸涎必非寻常,其中原委玄机也许当真不是现今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他便不作强求,又同郁旸涎闲话了几句便各自散去。
郁旸涎回至房中便将吉星一事写于灵书之上,然而他才要借灵火传讯,便听见了叩门声,再有洛上严的声音。他随即将灵火掐灭,前去开门。
“洛兄?”郁旸涎将洛上严让进屋内,问道,“有事?”
“方才我在门外似是看见你屋内有火光?”洛上严问道。
郁旸涎拿起台上烛火道:“夜间视物总不是十分清楚,便持灯靠近了一些看。”
洛上严明知那火光眼色不同一般,也知道是郁旸涎有意隐瞒,他依旧不曾点破,坐下道:“今日那阵邪风之中有一股凶煞之气,若非交手时间短,我极有可能被其所伤。”
“凶煞之气?”郁旸涎眸光深沉,已然开始担忧起来。
“这股凶煞之气极为强猛,如果我说其来势譬如你我在桂陵遇见的封豚,甚至更有过之,郁兄会作何想?”
郁旸涎不禁变了脸色,下意识扣住洛上严手腕,问道:“此话当真?”
洛上严回应着郁旸涎的目光,坦然道:“郁兄以为我会在这种事上作假?”
两人视线交汇处一是质问之色,一是坦诚之光,如此僵持了多时,终是郁旸涎长叹一声,松开了手道:“我追随那股邪风至既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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