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街道上,突然间一片混乱。
萧廷玉一个激灵,快步奔到窗口。
下面的人群已经自动围成一个圈,远远的退开了。
严锦玉白花花的身子躺在血泊里,仰面朝天,眼睛里瞳孔的焦距涣散,却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百姓们指指点点,都在低声的议论。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从楼上掉下来了?”
“是被人推下来的吧?”
“刚刚上面不是争执的很厉害?是吵架了吗?”
“大白天吵架不穿衣服?”
“什么吵架?头半个时辰我从这楼下路过,就听着上面的声音有点不对……”有人交头接耳,贼兮兮的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横竖死的人和他们无关,他们更感兴趣的是fēng_liú韵事。
那人听完之后,再看躺在地上的严锦玉时就满脸的不屑,“大白天的和男人在这楼上鬼混,八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死了活该,省得丢人现眼!”
说话间,之前在这二楼门外围观的人已经有好事者冲出去看情况,一看严锦玉死了,也跟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于是不过片刻,睿王和南城郡王妃如何在这楼上鬼混,又如何被南城郡王抓了个现行,双方怎么样的大打出手,再到绿云罩顶的南城郡王恼羞成怒的追杀,和郡王妃大肆宣扬他“不行”的传言就满天飞了。
甚至于就连萧敬斋在外面有人并且生了儿子的事也未能幸免,全部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
而这楼上,萧廷玉是真没想到严锦玉会这么死了。
他的确是被冲昏了头脑,但是看到严锦玉尸体的时候却懵了,一直到福顺听着街上越发高亢的议论声,终于受不了来推他他才猛的打了个寒颤,如梦初醒。
“郡王爷,郡王妃摔死了!”福顺也是白了脸,方寸大乱,“怎么办啊?”
下面严锦玉的血已经流了一地,阳光下,刺目非常。
萧廷玉从高处看着,还是觉得有点精神恍惚,再回头想想前面发生的事,还是心乱如麻。
“我们走!”勉强定了定神,他一咬牙,转身冲出了屋子。
掌柜的一见出了人命,如临大敌,连忙堵住楼梯口,神色肃然道:“你们不能走,我已经叫人去京兆府报案了,在衙差赶过来之前,谁也不能走!”
萧廷玉哪有心思和他周旋,大力的一把将他推开,“让开,别以为有司徒铭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这里的死人,多你一个不多!”
话音未落,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马上拔刀出鞘。
掌柜的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现场这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在严锦玉死之前司徒铭早就已经离开了,他们夫妻之间争执闹出的人命,怎么也不会栽到酒楼的人身上来。
见到对方亮了兵刃,掌柜的也就识趣的退了。
萧廷玉面如死灰的冲出门去。
“这就是南城郡王啊!”外面的百姓一见他出来,一个个的都激动兴奋了。
“让开让开都让开!”侍卫们冲上去,粗鲁的排开人群,护着萧廷玉出去。
大家都以为他会替严锦玉收尸,却有人直接牵了马过来,萧廷玉面无表情的就往马背上爬,可是他到底是个文人,又是头次经历这样千夫所指的情形,别看他面上镇定,实际上心里早就颤抖的不像样子。
连着试了几次,他都是从马背上滑下来。
最后没办法,侍卫还是把他扶上了马车,又是强行排开人群,一溜烟逃也似的赶着车马回了公主府。
“这就走了?那郡王妃的尸首就这么……”围观的百姓都傻了眼。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严锦玉就算红杏出墙做了不体面的事情在先,但是人已经死了,更何况她又不是无名无姓人家的女儿,可是萧廷玉居然就这么放任不管,让她就这么暴尸街头?
这些斗升小民,其实平时也并非就是这么的冷漠,只是但凡是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光天化日之下严锦玉被自己的夫君捉奸在床,她这行径,不管是男人女人都看不上。
男人不敢靠近,女人也怕自己帮了忙,会被归为她那一类人,是以在场数百号人,居然真的就没人肯出一件衣裳给她遮掩身体的。
天香楼的掌柜的本来可以站出来的,但是他又深知司徒铭被这女人恶心到了,故而就命人死死的关上了大门,就只等着京兆府的人来。
这街面上,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久久不散。
街角对面的一间茶肆里,二楼的窗户前面,司徒海晨和严锦宁并肩站着。
眼见着严锦玉坠楼,又眼见着萧廷玉逃之夭夭,严锦宁面上表情始终平静如一,一语不发。
司徒海晨其实也无所谓,但是想想严锦玉到底和她同出一门,就道:“真的不管吗?要不我叫人送件衣裳下去给掩一掩?”
“房德耀来了,你还怕没人给她收尸吗?”严锦宁冷淡的拒绝,随手拉上了窗户。
“咳!”司徒海晨干咳一声,神情有些尴尬。
严锦宁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倒是无所谓,“我和她同出一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严家女子的名声就不只是一件衣裳就能盖住了的,我懒得管她!”
司徒海晨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严锦宁是真的对严锦玉的事情不怎么上心,紧跟着就已经岔开了话题道:“这件事,后面基本上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了,天香楼里被拿住的那个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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