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昔道:“是吗?都欠收了啊?这的确有点奇怪啊,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啊?”
柳如昔倒是会装傻,她就等着宋君戍将权力还给她。
宋君戍见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柳如昔竟然还能装得下去,心中不免对她更加失望。
“如昔,你对那些管事最熟悉了,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宋君戍问。
柳如昔摇头,道:“以往这些管事都很能干,每年为东宫添了不少收益,今年却集体都说欠收,妾身也想不明白呢!”
“是吗?”宋君戍的口气变得冷了几分。
柳如昔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挺住了,道:“殿下,会不会是今年的确逢到了灾年啊?”
“今年王都附近都是大丰收,怎么就咱们东宫的庄子欠收了?”宋君戍问。
柳如昔略显尴尬,道:“也许……也许是咱们……”
柳如昔对这些农事根本不了解,哪里知道怎么圆这个谎呢?
往年这些事儿,她无非就是过问一下,她只管收银子收租子,根本不管哪里欠收了哪里丰收了。
反正只要按时给她交租,就万事大吉,否则就找那些管事来,问他们的责。
今年为了整治楚雎儿,她费尽心机来威胁管事们,要他们都不许将租子和铺子的受益如数上缴。
管事们便只能对楚雎儿说欠收,铺子效益差,亏了本之类的搪塞之言。
楚雎儿又不傻,一查便知,晓得有人在背后捣鬼,可她不和柳如昔正面对峙,便来找宋君戍出面。
宋君戍自然也很轻易就看出其中的门道,可柳如昔却还是装傻。
“哎呀,如昔哪里知道这些事儿啦?殿下要么就去找那些管事来问问清楚好了,左右这个家是楚侧妃在当,她怎么不找管事们呢?”
柳如昔竟又将楚雎儿拉出来了。
宋君戍私心里自然是想维护楚雎儿的,楚雎儿办事倒是牢靠,不让他操心,关键是楚雎儿不会把东宫的银子往外拿。
可柳如昔不一样,她管事的时候,时常要“孝敬”一下柳夫人。
他即便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心里总归是不高兴的。
“的确该找那些管事好好问清楚了,若一个个都不是能办事的,那就干脆都赶走算了,东宫可不收留没用的废物!”宋君戍恼恨地道。
柳如昔心中有些不安,若真的宋君戍要彻查,那些管事怎么可能不把事情说出来?
“殿下,您别激动嘛,当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的,要不如昔出面帮您去问问吧?我毕竟和他们打交道也有几年了,他们心里对我还是很敬重的!”
柳如昔拉着宋君戍,讨好地道。
宋君戍问:“你能帮孤把银子讨回来?孤怀疑是让那些东西中饱私囊了!”
“若真是这样,如昔自然有办法帮您讨回来,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贪墨东宫的东西?”柳如昔哼了一声。
宋君戍道:“那这件事就由你出面了!”
“只是……”柳如昔故意犹豫了一下。
“怎么?还有什么难处吗?”宋君戍问。
柳如昔道:“如昔出面也可以,只是名不正言不顺,此前殿下已经将管事权交给了楚侧妃,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啊!”
柳如昔借机要讨回管事权。
宋君戍心中了然,却道:“你若将此事办得漂亮,孤记你一功,管事权的事情,等过些日子也可以再交给你!”
柳如昔一听,忙道:“是,殿下,妾身一定不负殿下所望!”
柳如昔答应地干脆利落,生怕宋君戍后悔似的。
宋君戍看着她这副急功近利的样子,觉得很上不得台面,她若够聪明,绝不会采用这种卑劣又蠢笨的方式来夺回权力。
宋君戍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有意要将管事权交给蘅芷,她却推来推去,就是不肯接。
可柳如昔却挣破头也要抢。
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好,孤就等着收银子了,今年至少也要拿出四万两来赈灾!”宋君戍下了个目标。
柳如昔却愁眉苦脸地问:“要这么多啊?”
“往年每年都结余好几万两,再加上今年收成不错,这些还算少的,若是后期不够,东宫总还要节衣缩食再拿出一些来,不能让灾区的百姓缺衣少食,那样会发生流民暴动的!”
宋君戍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赈灾的事儿。
该想什么办法,才能将这个差事落在他的人手里?而不是又让宋君傲或者宋君仁他们抢去了。
对宋君傲和宋君仁而言,去赈灾成了敛财的一种手段,每当哪里有灾情,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又可以捞一笔横财。
次次如此,让国库和各地拨发的赈灾银两无法尽数到灾民手里,被层层盘剥之后,所剩无几,灾民叫苦不迭,若敢反抗,便当“暴民”镇压。
宋君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终究势单力薄,在宋襄王面前争不过那两个人。
“殿下宅心仁厚,心系百姓,如昔深感敬佩,可是殿下也该想想自己,今年殿下被罚了俸禄,如今又被禁足在东宫不许出去,总要多留点儿银子给自己的,要不东宫这么多人,靠什么生活啊?”
柳如昔自然不希望拿出那么多银子出去。
她可是答应了姑母,今年宋君然生日和柳夫人生日,她都要拿出一笔银子来替他们好好筹办的。
柳夫人在宫中也要各处打点,需要银子,自然要向她这个侄女儿伸手要。
柳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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