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人过来问候了蘅芷几句,便将话题拐到了宋君戍身上。
蘅芷露出无奈神色,道:“太子殿下喜怒无常的,刚刚还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就突然又恼了!”
“太子妃定又不经意说了什么吧?哪有人无缘无故就生气的?”陈美人笑着道。
蘅芷想了想,无非就是为了让他去哄哄柳如昔,好暂时哄着她将银子都拿出来,好拿去赈济灾民罢了。
他竟以为自己把他看成了“倚门卖笑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蘅芷将这话跟陈美人重复了一遍,陈美人噗嗤就笑了。
“难怪了!”陈美人这样道。
蘅芷看着她,问:“怎么就难怪了?我不也是为了他分忧解难吗?暂时哄一哄,又不掉一块肉,反而可以得很多银子呢!”
“殿下肯定也知道你的好意,可有一点,他心里必然不舒服!”陈美人道。
蘅芷眨巴这眼睛看着陈美人,等她的下文。
陈美人接着道:“男人的心思和咱们女人有时候也有些相通的,他既希望你大度一些,又不希望你太大度了,你推着他去找别的女人,他就觉得你丝毫不在乎他呢!”
陈美人一语道破。
蘅芷如同中了一箭似的,捂了一下心口,道:“我的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就完全想不通呢?”
“太子妃心无旁骛,没往这里想!”陈美人暗想,还不是因为太子妃心里并未把太子真正放在重要的位置。
蘅芷想了想,道:“话虽如此,可我总希望我和殿下之间能够简单一些,所以不希望想的那么复杂!”
蘅芷暗自叹息,宋君戍此时希望她把他放在心上,希望她吃醋,希望她像其他女人一样把他当个宝贝牢牢地把握住。
可是他何曾想过,他若不给以同等的回报,她若深陷进去,将会何等凄惨?
将来他必厌弃她如同厌弃柳如昔一般。
她怎么能将自己置于那么可悲的境地?露出善妒尖酸的嘴脸,却根本讨不到任何怜惜。
蘅芷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且说宋君戍虽然从蘅芷这里惹了一肚子气走了,可是回去冷静下来,还是认为蘅芷的话有道理。
他既然暂时不想大动干戈,将那些听命于柳如昔的管事都给办了,那就只能先跟柳如昔周旋一下,好暂时将银子归库,等度过这眼前的难关,再和柳如昔慢慢理论。
宋君戍晚间便去了栖霞宫,柳如昔简直受宠若惊,自己早已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可还嫌不够,又忙吩咐巧云去厨房多下几道菜。
宋君戍也不拦她,只陪着她吃了饭。
柳如昔自然殷勤备至地给宋君戍布菜,又是一番温言软语,恨不得将满腹柔情都掏出来给宋君戍看一看才好。
“殿下,如昔自知在宫宴的时候不懂事,给殿下丢了颜面,这杯酒如昔自罚,请殿下原谅如昔!”
柳如昔说完,就仰头饮尽杯中酒。
宋君戍看着她喝下了,道:“如昔,你的脾气孤也知道,在府里怎么着,孤也随你了,可在外场,你还是要克制一些,免得让外人看笑话,你觉得呢?”
“是,殿下教训地对,往后如昔绝不会再犯了,殿下若肯原谅如昔,就请喝下这杯酒吧!”柳如昔端着酒杯,递给了宋君戍。
宋君戍今晚一直都没有喝酒,他平日也极少饮酒,倒不是酒量太差的缘故,而是常年需要“喝药”,是要忌口的。
宋君戍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道:“孤怎么会和你计较呢,生气也只是一时的!”
柳如昔满意地笑了,温柔道:“殿下,今晚就在栖霞宫歇下吧,省的再废周折,我让巧云备了热水,待会儿您去沐浴,然后如昔再为您揉揉腿,捏捏背,如何?”
宋君戍犹豫了一下,自然是不想留下来的。
“孤晚些时候还约了陆先生有事要谈!”宋君戍道。
柳如昔皱眉,略带委屈地道:“都这么晚了,殿下还有什么事要和陆先生谈的?早些歇着吧,明儿可以谈啊!”
“总不能让陆先生白等一晚吧?”宋君戍道。
柳如昔笑着道:“这好办啊,我让人去告诉陆先生一句,让他也早些回去歇着,殿下就不必担心了!”
宋君戍叹息了一声,道:“是有要紧事,淇河今年灾情格外严重,往年孤都是要从东宫库中拿出两万两银子,送去赈灾,聊表心意的,没想到今年库中竟然连一万两也拿不出来了!”
宋君戍将话题引向了正题,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柳如昔故作惊讶地问:“不会吧?怎么会连一万两也拿不出来?往年我管着事儿的时候,咱们东宫各项进益,加在一起最少也有五六万两的,加上殿下的俸禄和王上逢年过节送来的赏赐,每年得结余好几万两呢!”
柳如昔将自己管事的时候,所做出的“成绩”拿出来炫耀了。
自然是为了将楚雎儿的窘迫给比下去。
宋君戍叹息一声,道:“是啊,往年你管事的时候,孤的确没有为银子发愁过,可偏巧今年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柳如昔也不傻,故意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殿下也不去问问楚侧妃嘛,她怎么管的事儿呢?”
“也不怪她,她才接手这些事儿没多久,可能许多地方都不熟悉吧!”宋君戍委婉道。
柳如昔道:“也是,楚侧妃到底没经验,那殿下预备怎么办呢?要么,今年就不必拿银子出去赈济灾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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