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被抓了, 五花大绑,披头散发,身上还红红肿肿的,整个人都变了形。
最后的效果是季颜之前弹上去的药的效果,本来她只是想小教训一下, 给她招点虫子。在这野地里,还靠着牛粪坑,什么虫子都有。药效时间也不长,十几分钟……谁想她会上树呢。这会儿树上的虫子品种那才叫丰富, 不过在上面待了一会儿, 她身上就没一处好地方了。
也因为这样, 等她被抓下来的时候,一时间都没人认出她是谁。
可不管是谁,一绑起来就是一顿打。
这年头, 对于老百姓, 牛就跟命根子一样。大队里的就这么两头牛,平时耕种, 拉车全靠它们。
疑似偷牛,在这年头, 那是妨碍生产, 是人民的敌人,碰上狠的, 判死刑都有的。
后面如何季颜没跟着, 但不跟着她也知道, 徐红完了。在这村子里,她的名声臭了。受她的影响,田爱国在军中想提干那是做梦,这事儿要是牵扯起来,被退回来都可能。将来她也别想考大学了,考上了也过不了政审那一关。
待那些人绑着徐红走远了,她身一转,直接进了山里。
山中此时风光正好,因着下雨,花树全都被洗涮的特别干净,看着绿滢滢的,一片片叶子,像是画出来的一般。再往深处去一些,居然有雾,整个山涧被衬得雾蒙蒙的,似烟似雾,飘渺之极。
她在山里转了一圈,到是真发现不少菇菌,采了一篓筐才回转。
到福婶家里,天刚好黑。
就这也把福婶急的不行:“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胆了,这都多晚了,也不知道回来。现在外头这么乱,多吓人哪!”
季颜一脸不解:“怎么了?”
“唉哟,说起来真是多亏那棚子倒了,不然你这次说不定得吃个大亏。有人打咱们村那两头大黄牛的主意了……你说这些人,真是作死……”
季颜表示吃惊,福婶就将事情细细说了一回。
但说的都是徐红被绑回来之后的事情,只是谁也没想到,徐红被绑回来之后就晕了过去。
如今被放在医务室里,村里安排了人看着,还得费心思医治她。
有意思的是,到现在还没人知道那是徐红。按理说,田家的人这会儿该发现儿媳妇不见了,可偏田家一点动静都没有。田家人这段时间没事都不出门,出事的时候,田家没人出来看热闹。所以没人认出来她……至于旁人,徐红那张完全变了形的脸,也实在认不出来。
她琢磨着,这事儿等半夜还得闹。田家再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可到底是他家人。这一下午不见人,可能是他们图清静,这个么媳妇在家是不如不在家。可这半夜要是不回来,那就可能出事了。不管出的什么事,都是老田家脸上不好看。
果然,到了半夜,有人来敲福婶家的门。一打开,正是田爱国。他瘸着腿,木着脸:“淮叔,你见着我大嫂没?”这声淮叔叫的却是福婶的丈夫。她丈夫叫郭定淮,村子里小辈都叫他淮叔。
“没见着啊,这一天都下雨,谁不窝家里。怎么啦?”
“也不知道干啥去了,这会儿也不见归家。我再去别处问问……”他披着油布,瘸着腿继续往下一家敲门去问。
季颜就听着福婶问淮叔:“怎么,老田家的新媳妇又作妖了?”
淮叔咳了一声:“你说这事闹的。我之前就说,那些知青都定不下心来……如今政策慢慢变了,那些人早晚有回去的时候。只怕这姑娘也是得了什么消息了。”
季颜一算,这会儿都七六年了。明年就恢复高考,消息灵通的,这会儿就能收到些消息了。她到是没想到,淮叔的消息也这么灵。
“真的假的?”
“这还能假?”淮叔又咳了一声:“这话你别在外面嚷嚷,还没个定准呢。说是变了,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实行。”
“我还能不知道。”福婶叹了一声:“你说要是知青都回城了,季颜丫头是不是也得回去?那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丫头是个好的,我本来还想着等继民回来了,撮合他们呢。”
淮叔:“那丫头那里更别多说,也不知道那丫头还有没有亲人在城里。她爷在的时候,就没见人联系过他们……这城你以为想回就回的。城里没人出力,她想回也难。跟继民的事更别提,丫头还小着呢。”
把所有话都听了个全的季颜窘了,她还真没想到,福婶打着这个主意。淮叔那语气,也不像是十分反对的样子。只是淮叔考虑的肯定更多,比如她的成份问题,比如他儿子的意愿。且有徐红这个例子在前,这些人对于知青也有了顾忌。万一再娶个搅家精,那几辈子的脸都丢了。
那边福婶和淮叔两人还没睡下,门又被咚咚的敲响:“淮叔,求您跟我一起进山找找吧。我家大嫂说不定进了山……”
“这种天进山?不能吧?”福婶也起来了,突的想到什么,“你等下啊,我问问季颜,她今天下午一直在山根底来捡草菇来着。你嫂子要是进了山,她一准能看到,我问问她去。”
福婶转头就到了季颜这屋前,把门敲得咚咚响。季颜只得起来,“婶,这是怎么了?”
“丫头啊,你下午看着徐红没?”
“没看到。”季颜直接道:“我下午就在进山的路边上,就没见谁进山。”顿了一下又道:“山伯家的大妞也在那的,她比我去的早些,要不再问问她?”
“行我去问问。”福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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