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真懂事。”裴海不忘夸奖。
正吃着饭,sunny的电话打了进来,申青接起来,sunny说她已经起床了,申青这才想起来昨天跟sunny约好要出去玩。可爷爷大老远的来。
这该死的裴锦弦明明知道爷爷要来,昨天就该拒绝裴小单的提案。
裴锦弦主动搭话,“是sunny吗?我们吃了饭一起去吧,爷爷也去转转。”
申青看到裴海毫无距离感的点头,跟sunny说好时间后,挂了电话。裴锦弦已经离开餐桌,给覃远航打电话去了。
由于申青裴锦弦甚至sunny都是经常去港口的人,所以港口根本不在玩的范围内,可是裴海却提出想去港口走走,于是申青马决定改变路线,大家一起去港口看船,看鸟,看海面,坐船……
走在港口边,裴海跟裴锦弦走在一道,刻意和前面的人保持距离,申青和sunny都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有去等身后的人。
裴海双手负在身后,慢慢的走着,背后的手依旧拨着佛珠,“锦弦,虽然我已经不是家主,但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
裴锦弦听着裴海的口气,微微蹙眉停下来,看着他。
裴海亦是伫足,睨着裴锦弦的眸里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不急不徐的说道,“如果今年年底你还呆在这边,你就把家主之位让出来,裴家的产业永远都不能往法国嫁接,这是我的底线,这几年,我当你拿钱在法国玩,但是年底你必须把所有的产业转到其他国家或者回国。否则,你就让贤……
你知道,裴家的家规里有一条,上一任未故家主立下的家规不得僭越,你反我定下的家规不止一个,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独独这一个,我不会纵着你,我说了,这是底线!”
裴锦弦还立在原地,心里咯噔一跳,年底?
现在已经七月了!
爷爷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在电话里也说过,“我很想看看阿青这孩子,如今不知道是成了什么样子,想看看小曾孙。真想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真是苦了阿青和小单。”
那时候他还在电话和爷爷调侃,“那爷爷出马,一定行。”
如今倒好了,爷爷说年底?
他已经是裴家家主,可偏偏这一条,爷爷真是捏了他的死穴,上一任未故家主定下的家规不得僭越,是说只能修订已经去世家主定下的家规,这是对在世的上任家主的绝对尊重。
不要说僭越的问题,光一个“未故”“已故”已经叫他心头发寒,爷爷这是在拿孝道压他,逼他,若他违抗,那么就说明他在心里诅咒爷爷的寿命!
他怎么可能去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裴海却已经越过裴锦弦,海风吹起他对襟盘扣的衫子,背后鼓起了风包。
裴锦弦看着裴海的背影,感觉自己真是没有找来帮手,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马赛的港口风景独特,好些人架着画架在海滩上写生,种族不同的孩子挨在一起支着画架,画得入神。
裴海停下步子,等裴锦弦走上来后,才抬手指向那个方向,疑声道,“锦弦,难道是我眼花了,那可是小筱?”
裴锦弦看向那方,皱了下眉,“爷爷大概是眼花了。”
“哎”,裴海长叹一声,低声怅然道,“裴家的孩子,就像遭了诅咒一样。”……
裴锦弦发现有裴小单在,现在接近申青有些困难了,所以当万紫千红五光十色的sunny姐姐把裴小单抱去疯玩的时候,裴锦弦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近申青了。
一下子把女人圈在怀里,在海风中,郑重的,严肃的,一点也不浪漫的跟圈在怀里的女人说,“申青,爷爷说如果我还要把总部往法国搬,就要联名家族长辈,让我把家主之位交出来。反正我跟你说,如果年底你还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要这个家主了,就算裴氏所有的股东把我赶出董事会,让我变成一无所有的人,我也要跟你这个红颜祸水!”他咬了咬牙,“耗到底!”
他的唇舌,如他那霸道不可一世的口吻一样,凶狠的钻进她的嘴里……
七月下旬的马赛,虽然最高温度将近三十度,可是海风夹着湿凉的水汽吹拂在皮肤上,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热。
来港口的这些人,都戴着墨镜。
此时霸道拥住女人的男人,和他拥住的女人,也都戴着墨镜。
他把她鼻梁上的架子往上推去,推到她头顶架着,接着他把自己的墨镜也推到了头顶。
如此一来,可以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看到碧澄的蓝天下,她无处可躲的眼睛。
阳光透过湿凉的水汽毫无波折的穿进她的眼里,把她的那些慌乱,胆怯,震惊,还有那种蠢蠢欲动并且冥顽不灵的固执,一一都刺破。全部呈现在他的眼底。
他一一收下。
而后用他的眼神展现给她,他的坚定。
坚定得一瞬不瞬的对视着他,阳光亲吻着他们的皮肤,裹着湿凉的水汽在不经意中慢慢综合,像极了他此时的唇舌,在她的嘴里变得温热。
他俯首而下的时候,阖上眼睛,攫住她的唇。
这一下,她反应了过来,之前被他的话震得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候他温柔了一些,她才恍然回想起他的话,说她是红颜祸水。
呃。
这真是一个令人不会往好的方面想的词语,红颜祸水这种东西,在哪种门第森严的豪门其实都是不受待见的。
没有谁想娶个红颜祸水,只想娶个美丽的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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