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
他的红颜祸水。
心下,就这样“嘭!”的一声,突然炸开一团烟花。
她本能的想要抵触这种情绪,本能的想要控制这种带有情素的情绪的滋生萌芽,碰到这个男人的手段,她惊怕得除了躲,便是逃。
不管这段时间以来,她有多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在他说出方才那一番话的时候,她还是隐隐的感受到自己快要沦陷了,快要再次沦陷了……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隔一些距离。沦陷的过程中,害怕得想要退缩,无奈她就在无底黑洞的边缘,那里强大的吸力一圈圈的转着,转得比飓风的漩涡还要凶猛,她快要扛不住,分分钟掉进那个中心。
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是坚硬的肌肉,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呯呯呯!”的,一下一下的敲着她手心下的铜墙铁壁,震得她手心发颤,发麻,发汗。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抵着的是他胸膛本身,还是他胸膛下狂乱跳动的心脏。
只是慢慢的,她纤细的手指绻了起来,绻成无力的拳头,拳头攥紧的过程中,他胸膛前的衣料也被她收住,捏进了她的掌心。
手心里的面料被指腹压搓,麻麻的,十指连心。
心脏上麻麻的,她的呼吸开始不稳,甚至急促。
阳光没有在他们身上渡上什么奇异的色彩,只是将他们烘托出来,交给了众人的视线。
那年的金秋,他们在满是梧桐的街道上慢跑,那时候的梧桐街上的梧桐都泛了黄,像一整排金色的伞。
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梧桐叶缝中*,落在他们的发上,眉上,睫上,皮肤的绒毛上,一点点的,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时候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不侧目去看那一对情侣。
他嘴里的糖,清柠的味道,通过他的唇舌,渡给了她味蕾,那该死的,一直在记忆中温柔缱绻的味道。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唇片被他弄得发麻,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舔了舔唇,有意犹未尽的坏坏的笑意在唇角点点晕开,裹着笑意的声音带着揶揄,“八十块钱没有买花,买了一颗糖,味道是不是很好?”
她还记得,那时候他没有买八十块钱一朵的花,只买了一颗糖。他和她都尝到了那美好的味道。
记忆中的他和她,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即便是他们的性子热烈又高傲,那也是在自己的地盘才会激-情四-射。
在外面,她是懂得拿捏,矜持有度的裴家长孙媳,他是裴家沉稳内敛的裴家大少爷。
即便奢侈又浪漫的生日,也是出海。
众目睽睽之下的亲密,似乎就在海城那次。
这一次,同样的众目睽睽,她的心海却酸涩绵痛。
她终是逃不脱,终是无法将他从她的脑里心里挖除,因为他一个动作,她便开始回忆他们是否有过相同的事情发生过。
她无可救药,真是无可救药。
就算她认命过去受到的伤害,但她如今连对拒绝未来被伤害的能力都消失了。
女人,果然是成就不了大事的种族。
他wen她的时候,闭着眼睛,听见她呼不上气的时候,便松开她,松开她之后,她的眼睛也打开了,眼睑像一道闸门,拉开的时候,里面所有光都迸了出来,他的世界像是突然重见了光明。
每每他要跟她谈三年前的事的时候,她的情绪,她的眼神,全是处于崩溃的边缘,害他不敢继续。
而现在,他看到她眼里的光,虽然突然撞进他的眼里,却没有崩溃的情绪在里面,虽然迷茫,虽然不甘,虽然无奈,但是他看到了泪光,一点点的,泪光里有情感,是一下子就能绞进他心渊里的情感。
真是让他成疯成魔的女人。
他的手指描过她的眉线,声音卷着湿凉的海风,又缓又沉,“阿青,我跟你耗,有我在这里,你这辈子都不能和别人结婚了。”
“为什么你不准我就不可以!”她声音很硬,很大,很愤怒!还梗着脖子,原本还算柔软了片刻的眸子里,也都冰凉一片!可却在这里,她的声音停下来,留下的全是急沉的喘熄,像是溺水时候的拼力挣扎,她的声音再也高不起来,攥着他胸前衣襟的手也抖得厉害,她低下头,额面无助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无处可依之后不得不依靠的避难之所,她的确无处可依,四面悬空,她还有哪里可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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