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的确有这么一个人选,”王中柱显得胸有成竹,“师座,你觉得那天在操场上,出面挽留你的陈大贵如何?”
“你是说一营长陈大贵?”傅正范没有回应,显得很犹豫。
王中柱继续说道:“不错!陈大贵就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熟悉夷陵风土人情,无论是下一步征兵征粮,还是进行山地阻塞战,都需要当地民众配合,由陈大贵这样的当地人出面,沟通起来会方便很多。”
“老弟你说得不错,这个陈大贵熟悉夷陵地形,上次去前线送给养,就是他带的路;而且作战勇敢,勇于担当,如果不是他率部相救,那天,我和婉媛就回不来了……陈大贵武艺高强,又会宣传鼓动,在士兵中有很高的威望,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师座还犹豫什么?”王中柱问道。
“老弟,那天,陈大贵亮明了自己是袍哥分舵主身份,这就是我所忌惮的!”傅正范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对于袍哥,我还是有所耳闻,这是一个组织严密、帮规森严的民间组织,如果能掌控的好,会增强部队的凝聚力;如果掌控不好,那预四师是姓国还是姓共,都很难说!”
王中柱大吃一惊:“师座何出此言?”
“老弟,你看,”傅正范用手拍打着敌我态势图的下部,“当年,整个湘鄂西,原来都是赤匪贺龙部的老巢,贺龙部西窜后,这里肯定留下不少共党种子。陈大贵的组织能力和发动民众能力,让我感到深深担忧,就怕他是潜伏在军中的共党分子。”
“现在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就算是陈大贵是共党,在民族危亡之际,也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情。”王中柱说道。
傅正范苦笑笑:“老弟啊!当年,我在黄埔的教官,叶剑英、恽代英都是共产党,同学之中,左权、徐向前、陈庚已是共产党的高级将领,我对共产党官兵平等、爱护百姓、反帝反封建等主张都非常赞同,我所担心的,一但提拔了陈大贵,又被查实是共党,就怕后面有人做文章啊!”
“那属下重现考虑人选。”王中柱说道。
“这样吧,”傅正范想了想,“毕竟人才难得,老弟,上报军部,就是预四师正在扩编用人之际,少校营长陈大贵忠于党国,文武双全,拟擢升为中校,代理师参谋长。”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串清亮悦耳的女子声音:“看到我姐夫了,就是你们的师长。”
“是婉媛!”傅正范连忙摘下“态势图”,卷起来交给王中柱,“这个疯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知道我在这里,会冒失地闯进来都可能。”傅正范边说,边转身向房门走去。
一开门,差点和秦婉媛撞了一个满怀。“淑媛!这是在野战部队,不要冒冒失失的!”傅正范一脸严肃,试图摆出长官的尊严。
秦婉媛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对傅正范做了一个鬼脸。
“秦护士长不在野战医院值守,跑到师部来做什么?”傅正范一本正经地问道。
“来找姐夫你呀。”在傅正范面前,秦婉媛永远是个小妹妹。
“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军中,要叫师长,长官!”傅正范有几分无可奈何。
秦婉媛闻言,嬉皮笑脸地给傅正范敬了一个军礼:“是!军座!”
“军座?”傅正范真的将脸拉下来了,“秦护士长,注意纪律!军中无戏言!”
秦婉媛从来没见过傅正范对她黑过脸,顿时委屈地将手一伸,将一份明码通电交给傅正范:“你自己看看!军委会刚刚发的通电,预四师傅正范上校因战功卓著,被擢升为陆军少将,七十五军副军长兼预四师四师师长。”
王中柱连忙接过通电,看过以后,顿时情绪大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上峰总算给傅兄一个合适位置!既是傅兄之福,更是预四师全体官兵之福,可喜可贺!”
秦婉媛趁机说道:“按照惯例,长官升官,要犒赏三军。”
傅正范为难地将手一摊:“我有三个月没发饷了,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犒赏三军?”
“嗨!”王中柱被傅正范的古板给逗乐了,“我的军座大人,你手上可有两座军需仓库,里面大米白面,还有军用罐头,不计其数。”
“我只想到仓库里的武器弹药,到忘了这茬!”傅正范一拍脑袋,“传令下去,今天全师包饺子,庆祝预四师化茧为蝶!”
一下由三流预备师,变成了一流主力师。预四师官兵都异常兴奋。这些穿着军装的民夫,拿着最低的军饷,吃着最差的伙食,做着最苦的工作,这一下子升格成了主力部队,伙食标准和军饷提高了两个档次,每个人都喜出望外。他们穿着刚从仓库里拿出的崭新布料军服,戴着英式头盔,怀着抱着瓦蓝的中正步枪,大口吞咽着白面猪肉罐头白菜水饺,个个心满意足。
这些人中,最开心的当属秦婉媛。短短几天,秦婉媛经历了种种变故,让她更加坚强成熟起来,并对自己的这个姐夫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以前,秦婉媛眼中的傅正范,只是一个对妻子一往情深、对妻妹百般照顾的好男人,有情有义。当那天,傅正范从天而降,将从将她和护士、伤员从鬼子魔爪下救出时,她感觉到这是一位好军人,有勇有谋。但真正使秦婉媛内心震撼的,是那天,她亲眼所见操场上的那感人置身的一幕,预四师几千名弟兄齐刷刷跪倒在地,表达对傅正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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