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会那么深刻的记住一个人,会去审视自己的决定,甚至开始怀疑,于自己而言这一切又算是什么。若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是她的幻想,未免也过于真实了些,就连细节,也都一一记得清楚,问出问题,也都答的出来。只是,结局,太过于荒谬,让人无心去分辨真假,也无心琢磨其他。
阿初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徐子衿,甚至没有缓和的机会,就这样,再看到眼前人。她曾想好的所有措辞,在这一次竟无语凝噎,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该从哪儿说,更不知,该如何去先开那个口。
徐子衿见到阿初的时候,阿初正摘着花。徐子衿离开的时候,是寒冬,银装素裹,伴她去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刺痛感像是被挖了头剜了骨。回来时,已然是春天,生机勃勃的样子,嫩绿的叶儿,看不见满眼的白,可身上还是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同样是凉,彻骨的凉。
徐子衿不禁摸了摸头上的曼珠沙华,摘了下来,在手上把玩着,脸上有笑,可眼底全是冷意,让人不觉得有半分的暖,只愈发的觉得后背发凉。
“想来,妹妹这些日子过的该是挺滋润了,没了我,果然要畅快许多。眼前人还是以前活泼、天真、善良、懂事的阿初,倒也的确讨人喜欢的。不像我啊,历经漂泊,骨子里都是世俗味儿,哪儿能和阿初妹妹相提并论,从前倒也是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生生抬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脸的攀了妹妹,罪过罪过。”
徐子衿活了两世,前世她承认,活在豪华无忧的金丝笼里,被保护的十分妥当,因为身体的原因,能接触的人,少之又少,哪儿还会什么周旋。再加上有好闺蜜的陪伴,前世过的还算顺畅。前世未曾遇到沧镜,境况自是不一样的,而这一世,这最后一世,一切的因,这一世也都该有个果,便是这个果?也只有这个果。
阿初身子晃了一下,脸登时就白了,若不是身旁有侍女扶着,怕是已经倒在地上,没有本分力气了。
“从哪儿来的怪人,我家姑娘摘自己院子的花儿,可碍着你什么事?出口便是伤人的话,我家姑娘可有说过什么?这般咄咄逼人,又是什么意思?”
“虞儿,闭嘴,先下去吧。”
虞儿看着自家主子虚弱的样子,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横竖也是那个坏人的错,姑娘何必自己受着。这苦楚,凭什么让姑娘咬碎牙自己咽?
“姑娘!虞儿说的本就是事实,虞儿知道你性子不想多说得罪人,可虞儿不一样。是这人先说的,这口气,虞儿是咽不下去。我家姑娘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怎容得她人羞辱?哪怕是这人和姑娘是旧相识,也不行。”
虞儿脾气火爆,又特别护主。若是今日虞儿不在场,一切到还好说,她在场,定然是要和徐子衿对峙的。
“虞儿,退下。”
阿初自知理亏,又岂会纵容虞儿再去责骂徐子衿?
虞儿本想再多说什么,看着自家主子俨然是生气的样子,她就算是再想发脾气,也只有压着自己心里的无名怒火。这是主子的事,她插一脚,害得也只是自家姑娘,只有退下,去找公子才能解决。
看着虞儿退下之后,徐子衿重新审视着眼前人,才几年的功夫,阿初身体竟大不如前?阿初是她们几个人中,身体最好的,倒是倾城会常感染风寒,阿初则是什么事都没有。原本以为阿初不过是装模作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有一瞬间也骂了自己,若说其他事骗她,她还信了,身体的状况,阿初该是不会骗她。
况且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闹僵了,徐子衿现在是寡情,诚然阿初晕倒在她的面前,她也未必会觉得有什么。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阿初若是做了,害的也只是自己。更何况,本就多年未见,再做戏给人看,连阿初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恶心。
“子衿……你回来了……回来,该说一声的,我也好让人准备准备,好为你接风洗尘。转眼已经过去了五年,已经好久不曾好好的看过你了。子衿,你可知道,你走后的这五年我有多担心,日夜盼着有你的消息……”
“阿初,事到如今,还在我面前说这些好听的话有用吗?我已经不是身世显赫的圣安长公主了,也没有谁的庇护,你又做给谁看?回来还提前说一声?阿初,你是觉得,我还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被人欺骗还当做姐妹的徐子衿?哈,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还是觉得,徐子衿就该是这个样子,活该欠你们所有人的,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徐子衿仅捏着曼珠沙华,随后摊开在阿初面前,脸上只有冷笑,“阿初,知道吗?我们两就像是这红色的曼珠沙华,本是一体的,只是花叶永不相见。互相衬托,终不适合做什么朋友。有你的时候没我,有我的时候没你,就还是这样。当初也怪我自己,未曾明白其中道理,会错了意。你若是早同我说清楚的话,我也不会一直纠缠人家。我的这十世,还是给你和他的成全吧,现在才明白,我还真是一个罪人。”
“子衿,不是这样的……子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所看到的样子,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和你抢他,没想过和你争……”
看着阿初迫切的解释,徐子衿险些笑出声来。什么时候开始,是她判断错误,是她误会了人?当她当真是傻子,对什么事都一无所知?还是,欺负她,利用她的信任,把她玩弄在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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