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开始医治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
在这段时间里,石诚寸步不离的陪着我,而怪医他们四个人应该是一直在准备治疗的东西,我很少看到他们的影子,早出晚归的。
第三天一早,石诚就把我叫起来说:“今天不能吃饭了,要忍一忍。”
“是开始治疗了吗?”我问他。
他点头,然后把我推到浴室里,那里早就放着一大缸药水,此时小红和纤尘分坐在浴缸的两边。
这种药汤我以前也泡过,应该是有些作用,所以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她们安排着躺进去。
石诚出去以后,纤尘才开口说:“你这个伤是有些严重的,我们尽力而为,你也尽力好吗?”
这其实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我听到的时候,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抬眼去看她。
她的眉眼都不是那种特别出挑的美丽,但整个面部搭配到一起,却产生一种和谐的温柔祥和,让人忍不住相信她,想靠近她。
我点头,看着她和小红一点点把各色花瓣扔到水里,然后又慢慢往缸里续着热水。
氤氲之气很快就让我昏昏欲睡了,感觉也就是一眨眼的时候,再醒时就感觉整个面部都糊着一层厚厚的东西。
小红说:“太太,这些药汤是在慢慢恢复你身上的感觉,可能要泡的久一点,坚持一下。”
我并没有很明显的感觉,不过听她这么说,还是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中午了。”她说。
才只是刚闭一下眼就到中午了,看来在这种地方睡觉还是很好的。
“那脸上糊的东西是什么?”我再问她。
她轻声说:“听尘姐说是促进肌肉生长的,因为你原来的皮肤都坏了,所以要尽快长出新的才行。”
“还能长出来吗?如果有西医的植皮可能还更快一些吧。”我客观的说,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如果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可能真的会直接让石诚带着我去植皮。
小红却说:“尘姐说了,脸没问题的,就是花的时间长一些而已。”
好吧,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随他们折腾吧。
从药汤里出来的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纤尘跟小红用一块大大的毯子把我包起来,一路抬到卧室的床上,石诚也快步跟过来照顾。
又是端水又是端饭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问:“如果我一直不好,那你怎么办?”
他立刻说:“这样照顾你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不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去做?”我再问。
石诚的眼睛看着我,声音突然变的异常低沉:“盈盈,曾经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以后的生活。”
我不太懂,其实我们以前矛盾也挺多的,但是人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讲条件的资本了,所以我心里其实已经妥协。
他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何必耿耿于怀那些过去呢?
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虽然没感觉到病情有明显好转,但是精神倒真的比从前好多了。
石诚常常把我抱到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候也会直接背着我出去走走。
云南的冬天没有我们那里冷,温度还算适中,我跟着他出去两次后,就特别向往屋外的时光,只要不是治疗中,越来越多的缠着他带我出去。
这天中午,石诚又像往常一样,给我穿了一件稍厚的长衣,带着我出门。
阳光从路旁的树林里照下来,温暖的让人迷醉,我爬在他后背上,慢慢就想睡着了。
却突然整个人都向前倾去,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从石诚的身上脱开,整个人都滚到一边的石子路面上。
顾不得自己,快速转头去看石诚。
他两膝跪在地上,手努力撑着地,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往下流。
“石诚,你怎么了?”我想过去,但是手上使不出力,腰以下更是没有任何知觉,只在原处扒拉了两下就剩干着急了。
他抬眼看我,嘴唇干的像火烧过一样,张了几次,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既是在受很重的伤时,他好像身体里都还保留着原气,不至于倒下,现在又是怎么了?
心里很着急,但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动不了,他也动不了,我们两个只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此时却像天涯海角,谁也没办法移动半步。
到怪医和东哥找到我们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爬在地上哭的眼泪都干了,而石诚趴在离我不远的地上,眼睛已经闭上,身上没有一点生机。
我们被分别回抬到纤尘的家里,我急不行,抓着纤尘的手说:“不要管我,快去救石诚。”
她微微一笑说:“有怪医在呢,没事,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事就过去看她。”
纤尘走了以后,留小红照顾我。
人真正静下来后,才觉得事有蹊跷,在我们没来云南之前,石诚一直是好好的,为所有人奔忙,一点也看不出疲态,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呢?难道我们来了之后,他又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可是我仔细回忆了这一个月的情形,除了治疗时必须回避,石诚基本都是守在我身边的,他每次出门都是陪着我一起,夜里也没离开半步,那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呢?
“小红,最近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我看着她问。
小红摇头低声说:“没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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