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跟何平已经呆了一周多,竟然慢慢习惯了这种模式,至少跟他在一起,我还觉得那段过去的岁月是真实存在的,跟石诚的恩怨情仇也是真的,而不是我特么一梦起来就成了瘫子。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我也一直没说话,已经从最开始的急切慢慢平静下来。
“也许吧,但石公子要回来了。”他说。
“你说什么?石诚要回来了?你不是不能出去吗?是怎么知道的?”我又差点从床上折起来,可是就算是把脖子扭断,也挪不了一点身子。
何平突然回头,迎着我的眼神说:“大概是猜的,但愿我这次还能猜对。”
这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跟他真的不配,倒是像东哥多一些,可是他现在说出来竟然让我觉得莫名的一阵心酸,我们所有的人都活过来了,都回到大昌了,可是他呢,却被困在这里,随时会消失。
“他回来,我们就一起来看你。”出去之前我又说。
何平摇头:“不,不要再来了。”
那天回去以后,石诚并没有回来,但晚上我照常去看何平的时候,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
我爸站在门口说:“他是不是没在家?”
我点头,让他们回去,心里的酸涩像一张无边的网。
中间隔了一天,下的那一点雪在太阳的烘烤下,已经化完,小区里恢复了干净,我从落地窗上往下看,有小孩子欢快的从路上跑过,也有晒太阳的老人,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入小区的时候,我重点看了几眼,感觉有点怪。
但是没过多久,我家的门就响了起来。
门开处,石诚站在那里,跟以往一样,连胖瘦都没有变,身上也找不到一点受伤的样子,他像出去跟朋友吃了顿饭,吹会儿牛,然后就回来了,可是我却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鬼样子。
“盈盈……”他奔过来,两手抓住我的手,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
看到他眼里的泪,才感觉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不,是泪流洼地。
他用指腹一点点沾着我的眼泪,上面的温热让我越哭越凶,而站在一旁的爸妈也都泣不成声。
石诚微微闭了一下眼,轻声说:“没事了,怪医也回来了,他会治好你的。”
然后起身,对我爸妈说:“爸妈,是我没照顾好盈盈,对不起你们了。”
我爸妈在此之前是对石诚迫多怨气的,虽然他们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但是从平时的语句里也不难听出,当然了,谁的女儿嫁了人,最的的结局这么悲惨,他们心里也不会好受。
但此时当这个人站在他们面前,向他们低头认错,这对可怜又心软的老人,竟然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爸哽了半天声音才问了一句:“你说盈盈的病还能治好?”
石诚忙着点头说:“是的,可以治好,我已经带医生回来了,明天就开始。”
我妈一听这话,也抹掉眼泪,忙忙地问他:“那我们需要准备些什么?治这病要很多钱吧?我和你爸存折里还有一点,现在就去取出来给你。”
石诚摇头说:“爸妈,不缺钱,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就是盈盈可能在治疗的过程中,不能住在家里。”
我爸妈是不知道怪医的情形,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么重要的病,必是要住在医院里的,所以忙着点头说:“知道知道,咱们肯定得住在医院里,你放心,我跟你妈轮流照顾着。”
直到石诚把情况说清楚,他们还不放心地问:“你们两个人怎么行?我们别的做不了,端茶倒水总还能帮上个手。”
石诚只说:“没事,我能照顾好她的。”
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却忍不住问他:“怪医既然跟你一起回来了,为什么不就在家里治?”
他轻声说:“这里没有治疗的环境,我们得去云南。”
“去云南?为什么?”
“这里的气候,空气,还有很多因素,都不适合治疗,而且云南那里各种奇方草药也多,对你此时情况更有利有一些。”
“你这意思是说,其实现在怪医没有把握治,还要去那里找方法?”
石诚转头看我,很快说:“当然有,只是他想更稳妥一些,其实我们去云南最重要的原因,是怪医在那里有一位朋友,医术跟他不相上下。”
他总是有一大堆让我无法反驳的理由。
当天晚上石诚就订了去云南的机票,而我却是第二天在机场才看到怪医,小红和东哥的。
“其他人呢?”忍不住问石诚。
他轻声说:“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就不陪咱们去了。”
其实我问的目的也不是让他们陪,只是确认一下他们是否真的都活着。
石诚低头看着我说:“老和尚去远行了,刘勇和小雪在大昌市,他们手上总是有一堆事,等我们从云南回来再跟他们聚吧,小黑跟黄仙都忙他们自己的。”
“那何平呢?”我问他。
东哥刚好拿着东西走到我身边,就低头看我,我也看向他。
第一次在东哥的眼里看到悲伤的神色,虽然一闪而过,但却足以让我感受到关于何平死掉的真实。
可是他却说:“他当然也要忙自己的事。”
一句话,把石诚前面说的所有都打翻了,那些忙自己事的人是否真的都还活着呢?
这些问题我没有再问,事实上一上飞机,我就开启晕机模式,不停的吐,不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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