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再说这个。”
后来,张元和慢慢椟,练了越来越多的武学、法术,更重要的时候,随着张颠,他积累了越来越多的见识,处理了越来越多的实务。
“然后,我也就有了越多越多的想法。”
特别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将张元空树为首徒,张颠平日里却更多的将各种琐务交给张元和来研习办理---对此,张元和当然没有怨言,反而带着极大的兴趣来参于这些事情。
“于是,有一天,我终于想到,老师这样作……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当第一次滋生出这个念头时,张元和怕的全身都在颤抖,为了自己居然会有这么贪婪而无耻的想法,当天,他悄悄的责罚自己,反复的用荆条和冷水施加在自己身上,在兴奋、战栗与疲倦间不断循环往复,直到他自觉终于把这种满是罪恶的念头彻底清楚出去。
“啊,你那次……原来……”
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张元和说的事情,张元空立刻就想了起来,那一次,张元和解释说自己是想修炼一门把荆棘吸纳入体的木法,连张颠也对此认可。
“可笑当时我还以为骗过了师父……现在想来,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很快,张元和就发现,用自我折磨压制下去的念头仍然存在胸间,不住翻滚,这让他恐惧,有时却也能给他力量。
“毕竟,有这样野心的我,如果在修为上被你们甩到追赶不上,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就这样,努力的压制---到后来,这其实已越来越变成掩饰---着自己的想法,张元和每天仍然和过去一样,认真的修行,认真的做事,认真的考虑、掂量、计算着龙虎山的利益,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到底摆在那里。
“直到这一次来武荣,直到你那天,在完全不理智,完全不合适的情况下,硬是去和李纳挐交战,就好象你之前,在完全不理智,完全不适合的情况下,硬是要去介入地方官府‘剿灭太平道’的大戏一样。”
那一夜,张元和无法入睡,竟夜辗转,他终于豁然开朗,终于想明白了张颠的用意,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比诸张元空的不如到底是在那里。
“其实,老师早就把这些道理讲给我们听了啊。”
“……我不明白。”
认真的摇着头,张元空是确实不明白张元和到底想说什么。看着他诚恳的表情,张元和苦笑了一下。
“大师兄,你好好想想,想想师父给我们讲的那些话本故事吧。”
“率三十六友横行州郡的那个押司,他不是最聪明的人,也不是最能打的人,但他是最有威望的人,他是总能在关键时刻作决断的人。”
“转战天下的昭烈皇帝,他也不是最聪明的人,他也不是最能打的人,但他是最得人心的人,他是能让其它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人。”
“甚至……借法相宗祖师铺陈出来的那些话本中,那位禅师不是最聪明的人,更不是最能打的人,但他是唯一一个从未动摇的人,他是意志,他就是西行本身。”
“……这,才是领袖该有的东西。”
在张元和看来,这是张颠很早就洞悟了的东西,也是他从三兄弟幼小的时候,就努力想要灌输给三人的东西,为此,他刻意将三人培养出不同的性格,向不同的方向成长。
“元津,他择善固执,行事易走极端,他对旁门、外道的憎恨,是我们三人中最强的。他是握剑的手,老师希望他站在你的身边,斩下敢于挑战龙虎山的敌人们。元津会让人畏惧,但也会为龙虎山带来敬畏与尊重。”
“我,我是一个总是想太多的人,我看人,看事,总是会先从坏的一面着手,就象你说的,我心理总是太阴暗。但龙虎山同样需要这样的人,我会是眼与耳,我看,我听,然后,我分析,我列出选择。老师希望我站在你的背后,确保没人能从后面偷袭,我会让人痛恨,但也会为龙虎山带来稳定与案例。”
“而你,大师兄……你是一个能够服众的人,你是心,你提供勇气与团结,你有能力选择和决定道路,你会站在最前面,带领我们前行。”
“从一开始,我们的未来,就被老师这样决定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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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张元和反而平静了下来,在他看来,这也是很好的未来:三兄弟的感情本就远胜血亲,在这个框架里,三人的能力都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但,这里面有个前提。”
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张元和说,张元空是龙虎山未来的心脏,是方向与道路,自己可以迷茫,元津可以迷茫,但张元空,却绝对不能迷茫。
“你如果觉得元津的犹豫是错的,你可以怒斥他,可以说服他,可以惩罚他。你如果觉得元津的犹豫是对的,你可以开解他,你可以宽慰他,你可以引导他。”
“但是,你唯独,唯独不能陷入和他一样的迷茫。”
“你是心,是方向,你如果昏昏,我们又岂能昭昭?”
“大师兄……该决断了。”
说完这些话,张元和显的很疲惫,却同时又显出异样的轻松,看着苦思的张元空,他居然还笑了起来。
“你……自己在这想吧。”
拍拍张元空的肩膀,张元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屋里,一边还在大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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