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发现”惊的目瞪口呆,云冲波木然的站着,头脑中一片空白,努力的想要把这一切整合起来,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没有刚才的那个梦,如果没有梦里面的那一拳,如果我再晚醒过来一点点,我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是,那个梦,又明明不是梦…)
只觉得头脑几乎要炸裂开来,面对着如此难以置信而又事实俱在的”现实”,云冲波感到自己越来越困惑,越来越无所适从。而在这困惑当中,刚才那个”梦”中的事情,他也越来越清楚的记起。
(太平,危机,是了,他好象是说过,我会有危机,有重大到事关生死的危机。)
(那一拳是他打进我体内的,就是说,他也知道,我会遇上这个危机,对了,好象在刚见到他时,他确实是非常高兴,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但是,我是什么人?他为何会因为能够救我而这么高兴?)
(现在,他的确将我救下了,但是,我到底是本来就命不该绝,还是说,没有他的帮助,我就会死在这里?又或者说,便连他的帮助,连同这个梦,也只是”命运”的一部份,一切,仍然都是注定的?)
(对了,他好象说我是什么,然后还带我去看了一个家伙的自杀,然后,然后…)
只觉得越是接近梦的关键,记忆就越是模糊,云冲波努力的回忆着,却怎也没法再想起更多有用的细节,可是,在他努力的同时,另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却在他的体内悄声的回荡着。
(…张开双臂,去拥抱属于你的时代,属于你的世界罢…)
(我的时代,我的世界?但,我怎来这资格了?)
还在刚才的试探中,云冲波便发现,在将破军一拳轰杀之后,那股力量便也自自己的体内消失,不复出现,而在这时代中,一个没有力量,也没有强有力的出身的人,又能做到什么了?
(不,不对,力量那东西,我还是会有的,我明明记得,他说了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变得很强,很强…)
(对了,他明明说了,我,我也是一名”不死者”!)
(我是”蹈海”!我是”冲波蹈海”!)
忽地将那”关键”想起,云冲波精神一振,猛然转身,目光炯炯的,看向兀自悬于空中,在那光球中缓缓转动的太平天兵,”蹈海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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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的转身同时,那光球,裂了。
光洁,润白,灿美如一件巨大琉璃器皿的光球,轻轻的响着,开始自顶部出现细如蛛丝的龟裂,开始只是几根,但很快,那裂缝开始向着下方延伸,更不住的分出更多的支路,在光球的表面肆意的蔓延着,一根,十根,百根…很快的,刚才还白玉无暇的光球表面,变得如深埋地下千年的古老器皿般,布满了古朴而又怪异的花纹。
“波…”
轻响着,如同一件最为高贵却又最为脆弱的瓷器般,那光球砰然崩碎,而幸,或者是不幸,那首先张开的口子,正对着云冲波的方向。
“轰!”
如非亲眼目睹,实在是很难相信,从那不过丈来大的光球中,竟能迸发出唯以”滚滚”或是”雄壮”之类的词语方可形容的白色洪流,如巨河决口般汹汹而出,首当其冲的云冲波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已被之一卷而入。
(这,这是…)
面对这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变故,云冲波没法说话,没法动弹,便只能愣愣的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将两手微微的屈着,向前伸出,任那已被在这光球中囚禁了千多年的时光洪流从自己的身侧和身上疯狂掠过。
无数的幻影闪耀,没有那一个可以在云冲波的眼前坚持到那怕是十分之一个弹指以上,如在观看一队以百倍速度疾行的马队一样,云冲波根本就不能说自己可以”看到”任何东西,能够被他捕捉住的,只有一些”感觉”。
痛苦,愤怒,劫掠,贫穷,咆哮,贪婪,血腥,杀戮,横尸百万的血肉战场,流血漂杵的王者殿堂,豪陈奢设的吃人长宴,扣天无环的贫者悲歌…没有任何防护,赤裸裸的承受着”历史”的冲击,虽只短短一瞬,在云冲波的感觉中,却已恍若千年。
“哗!”
转眼间,白光已然过尽,自云冲波身后石壁上猛冲进去,旋就不见了,只留一个遭受的冲击太大,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怔怔站着的云冲波。
光球既毁,将整个石室照亮的白光就立刻消失,当最后一道白光没入石壁的时候,整个石室忽地自”若有天日”变作”完全黑暗”,一种如死亡般可怖而绝望,一种令人能够感到什么是”窒息”的绝对黑暗。
强烈的反差,强劲的刺激,总算使云冲波回过神来。
(糟,这么黑,”蹈海”在那里,看不到了…)
似是与云冲波有种某感应的关系在,当他这样想着的同时,一球温和的蓝光,忽地自黑暗中出现,浮现眼前。蓝光当中,横陈着一把古旧朴刀,正是”蹈海”。
大喜过望的云冲波,自不会再容之错过,急急伸出手来,抓向蹈海,心中却仍在嘀咕。
(为甚么不是金光,红光也好啊,偏要弄成蓝光,搞得和鬼一样,又这么黑,吓死人了…嗯?!)
刚刚抓到蹈海,云冲波的身子,又是一阵剧震!
虽然颜色清冷,可,当抓到刀柄时,云冲波的感觉,却好象在抓着一块被烧到炽红的烙铁,而且,还一经入手就牢牢粘住,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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