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人来报时,马千乘刚放下手中公文,轻轻捏着鼻梁沉思,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闻言后嘴角的笑意不减,清声吩咐:“此事相关人等,去找管家领罚。”
一听领罚,那下人急忙磕了头。虽说马府对下人做错事的惩罚是被乱棍打一通,疼是疼,可这总比掉了脑袋要强,叩谢之后,下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马千乘的视线。
回府后,马千乘特意转到覃氏的屋子去瞧了瞧。
自打秦良玉回来后,覃氏便安静了许多,此时见马千乘来瞧她,破天荒未再破口大骂,只冷着一双眼瞧他:“现下驷儿走了,你满意了?”
马千乘哈哈一笑:“这话应是我问母亲才对。”他顿了顿,问:“现下驷儿走了,你满意了?”
见马千乘如此,覃氏气得一掌拍了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让他跑的?这些日子你如何对待我们母子?我同驷儿可有说话的机会?”
马千乘未置一语,顾自坐在床边,良久才问:“他去播州于你有何好处?”
覃氏摆明了不愿多谈,又或是哑口无言,是以背过身,面墙而立:“日后莫要再来我的屋子。”
马千乘也不恼,施施然站起身,路过覃氏身边时,步子顿了顿:“若是可以,我当真是一步不愿踏进来。”
覃氏气血上涌,前几年,马千乘即便再如何,也从未对她不敬过,甚至还想讨好她,这冷不防态度一转,她还有些不适应,只能盼望马千驷与杨应龙早日接上头,将她从这个火坑中接出去。
另一厢,马千驷夜以继日的逃到了杨应龙的骠骑将军府,来不及好生歇息便直接求见杨应龙,而后二话不说在他身前一跪:“叔父,驷儿愿娶娇娇为妻。”
杨应龙沉吟片刻,见面前跪着的这小子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了,心中气极,觉得马千驷似乎有些不开窍,比起他哥哥来,当真是差得远了,他就这么往他面前一跪,空口白牙的同他说要娶他的闺女便没有下文了?最主要的东西呢?聘礼呢?现下时机特殊,并不是走空头人情的时候。杨应龙心中暗自着急,却也没法直接问出口。
一旁难得回来歇息几日的孙时泰适时开了口:“想必马公子这是准备妥当了?”
马千驷听出孙时泰话中的意思,身子一僵,头也随之垂的更低,几乎前额点地,置在身前的一双手暗暗握成拳,深吸了几口气,似是克制,而后道:“小侄愿入赘,此生追随叔父左右。”
杨应龙同孙时泰对视一眼,面上浮出些不屑,在他看来,马千驷的资质比起马千乘当真是差的不只一星半点,他招这么个没用的女婿当着是白白浪费资源,瞧他风尘仆仆的,也知今日是偷着逃过来的。他虽离石砫不近,但马府的事可都清楚着呢,现下母子三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他宁愿舍弃覃氏同马千驷,也想拉拢马千乘。
见杨应龙良久不说话,马千驷的心越发的沉,他这才缓缓从怀中掏出两块通体晶黑的碧玉,双手举过头顶递到杨应龙面前,依旧垂首道:“叔父,这聘礼不知可还何您心意?”
乍一瞧见那兵符,杨应龙几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亏得荣辱不惊的孙时泰在一旁按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在小辈前丢了面子。
“好贤侄,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杨应龙上身微倾,稳妥中又带着急迫的从马千驷手中夺过兵符,放在掌心盘着。
马千驷略抬了头:“这还要谢过叔父先前买通的张石。”
前些年秦良玉被诬陷通敌入狱后,有一段时日马千乘日日在石砫军中严查叛党,几乎彻夜不眠,马千驷在覃氏的撺掇之下,有事没事也去军中逛一逛混个脸熟,马千乘顾不上他,他便在军中随意走了走,一日适逢张石沉着脸从校场处出来,听闻那张石在军中嚣张跋扈,却深得马千乘同徐时的喜爱,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忽然发现他神色中稍带着慌张,边往前走便鬼鬼祟祟打量周围,似是在防着什么,马千驷心下起疑,便跟着他一路出了军营。
两人一直行至一片荒林处,张石这才停下步子,又是环顾一圈,这才举步入了荒林。
荒林深处,一人侯在纷纷落下的枯叶中,见张石来了,单膝跪地同张石说着什么,马千驷离得远,隐隐约约听到“兵符”、“你舅舅”等字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见张石快步走了出来,也没敢耽搁,掉头便跑了。再后来,不知为何,张石的职位连升sān_jí,一跃成为千户,手下管的尽是些马千乘的心腹同爪牙。那时马千驷便总觉张石有些鬼鬼祟祟,见马千乘如此器重他,心中不禁冷笑,恨不能让马千乘将张石提到更为紧要的位置,留下祸患。
马千驷自那时便暗中观察起了张石,但却未生结交的心思,直到去年,因山贼之事,张石频繁出入马府,因自己的屋子便在去马千乘书房的必经之路上,是以马千驷总能从窗户中瞧见一身戎装,面容照前两年深沉了许多的张石,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他总觉张石那瞧似不经意的眼神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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