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月季,在向她求救吗?
“救救我……杜然,救救我……”
一声一声,从月季嘴里蹦出了极为艰难的求救声,间或带着几声痛呼,像是这一番话都耗尽了她的力气一般,而她皮肤底下那凸起的一条条筋脉也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杜然缓缓的说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面前的这个人真实得让杜然根本就不觉得这是梦境!
月季仍旧求救着,那双眼睛已经是通红一片了,像是受了很久的折磨一般,她就这么带着奢望的看着杜然,喊着:“那是个魔鬼,魔鬼!我不要死,救救我,你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要当杜然了,再也不要了!”
面对着发狂的月季,杜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那缠着月季的锁链随之发出了啪啪声,像是要杜然去解开她的束缚一般。
杜然复杂的看着月季,道:“你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谁把你绑住的?”
“杜然,你带我离开,我再也不抢了,什么都不抢了,什么都不要了,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当你了……”
很明显,现在的月季似乎意识神智有些不清晰了,根本无法完整的回答杜然的问题。
杜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时候见到月季,甚至因为在梦中的关系,月季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但杜然的心脏没有一点点的疼痛,似乎在这里的她,是十分正常的。
发现这一点的杜然终于开始肆无忌惮的说道:“月季,阿郁呢?沈郁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着杜然的质问,月季的神情终于多了一丝清醒,但那一丝庆幸却不是因为杜然的呼唤,而是杜然的话语中,提及的那一个人。
月季的眼睛里充斥着畏惧,像是想起了极为恐怖的记忆一般,她整个身体开始哆嗦起来,但被锁链给锁住了,根本无法蜷缩着身子。
杜然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现在的月季是不着一物的,整个都坦诚的露了出来,虽说现在的是月季,但这是她的皮子,杜然终是看不过眼,这样注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实在有一点羞耻。
杜然开始在这个房子里环视了一周,这是一个很空的房间,除了锁住月季的这一个十字架,就只有一个木桌了,木桌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被一张白布给覆盖了上去,凸出一个圆形。
杜然眼睛一亮,连忙过去想要将白布拿过来给月季裹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没有留意到,身后的月季在看见她朝着那个桌子走过去时,眼睛突然蜂涌出现的恐惧。
杜然抓着白布,扯了过来,露出了被白布遮住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坛子,一个黑漆漆的圆形坛子,坛口的蜜蜡被打开过的,那个坛子十分的大,足足有半个桌子大了,说是坛子,但也像是木桶了。
杜然看了一眼,产生了好奇,但她知道这里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触碰,便转身拿着白布走过去打算将月季给裹住,而这时,杜然没有看见,那个坛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杜然将白布勉强给月季盖上了,遮住了重点部位,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总算能直视了,没有了那一阵羞耻感。
而这个时候的月季也不再盲目的向杜然求救,她竟然难得的安静了,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如果想要我救你,那么就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然沉着声音问道。
“你不会的……你不会救我的……你巴不得我死了,你不会救我的……”
低着头的月季虚弱的说着话。
杜然挑眉,道:“呵,你刚刚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所打的注意,不正是想要我疼死吗?好叫那只蜘蛛将我的心脏全部吃掉。”
被架在十字架上的月季僵硬了身体。
杜然嘲讽,“很失望是吗?我没有疼痛,因为,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闻言,月季猛地抬起了头,那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杜然,大声道:“梦!怎么会是梦!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代替你受折磨!为什么,你没有一点事!”
杜然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与我而言,不过是梦罢了,你受不受折磨,月季,你认为对我有影响吗?”
月季哆嗦着唇,道:“不会是梦,怎么会是梦……那个恶魔,那是个恶魔啊!”
杜然冷眼道:“恶魔。那么你呢?你做下的事情,算不算得上是恶魔。最没有资格说出这一句话的人,是你。”
月季的脸色开始狰狞,齿牙咧嘴的,她怨毒的看着杜然,道:“我不好,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你会死,你会和我一样的死去!”
杜然笑笑,道:“我死了,不是吗?”
月季一怔,再多恶毒的话语都无法蹦出来。
是啊,杜然是死了的,她在那一天,就死于牡丹婆婆的逼迫下,她能够活着,是因为牡丹婆婆的秘术罢了,那么她呢?月季不禁产生了疑问,她死了,怕真的就是死了吧!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违背了人伦,她有罪孽,她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所以她不要死!
杜然看着月季满眼惊恐的模样,竟奇异的,没有一丝快感。
月季疯狂的大喊:“不会的,你快将我放出去!听见没有!我命令你将我放开!”
杜然就这么看着她发疯,看着她因为动怒而导致更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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