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一样,这次出城的宾客部曲依然是以李钟、韦强、庆锋、南凌、高家兄弟、铁家兄弟等人为首,只是人数比上次少了一半,上次是百人,这次只有五、六十人。上回出城出击,文瀚、许阳没有出去,而是在城门口接应。这一次,桓玄本打算依旧令他们在城门接应,但这次他俩不愿意了,坚决要求随从桓玄出城。
其实桓玄挺能理解他两人想法的。文瀚、许阳年纪都不大,并且皆尚武好勇,对老卒来说,打仗是一件危险的事儿,弄不好就掉脑袋了,而在他两人眼里,这或许却是一个彰显他们武勇的机会,因而积极要求参战并不奇怪。特别是文瀚,桓玄照顾他,因为他弟弟已经去了北疆从军,这两天桓玄一直都没让他上到第一线,早就按捺不住了。
桓玄沉吟片刻,心道:“伯灏、子明既尚武好勇,早晚要上战场。我能‘保护’他们一时,不能‘保护’他们一世。与其等到日后直接与那些‘百战老卒’交战,不如让他们先练练手,同‘乌合之众’的黄巾士卒先打上一场。”
想到这里,不再阻止他两人,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五十个宾客部曲,加上桓玄、韦强、庆锋等人,共计六十人,一人一骑,骑的都是上次出战过的“老马”。桓玄没有废话,翻身上马,对严伟和邢刚、任义等留守诸人说道:“如上次一样,待我率众出袭后,你们守住城门,为我擂鼓助阵。”
邢刚、任义、严伟等应道:“诺。”
桓玄侧耳,细听城外。
城外黄巾士卒的骚扰纷乱之声隔着城门清晰入耳,他们又驰骋叫骂了大概有一两刻钟,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隐约闻马蹄纷沓,似乎远去,应该是离开了护城河,归回本阵去了。
敌退我进,此正开门出击的良时。
城门洞中,六十人骑排着整齐的队列,鸦雀无声,偶有战马喷鼻。
桓玄回首看了一眼众人。
他身后左侧是李钟,沉默安静。他身后右侧是庆锋,一手提着长矛,一手在轻抚上次负伤的地方。李钟、庆锋中间是韦强、许阳、文瀚,许阳激动得涨红了脸,一双眼紧紧地盯在桓玄的身上,时刻等待着他下达出击的命令;文瀚和李钟差不多,也很安静,只是李钟的安静里带着沉稳,他的安静里更多的却是轻松。队伍最后是南凌,他此次的职责仍然是殿后,正屏着呼吸、亦在侧耳倾听城外动静。混在队伍中间的高家兄弟、铁家兄弟表情不一,或紧张、或兴奋。
这次出击的宾客部曲共有五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为勇武之士。桓玄把他们分成了五个“什”,高家兄弟、铁家兄弟、南凌分别暂时担任各什的“什长”。
相比这几个首领人物的表情各异,宾客部曲们的表情就单一了许多。
他们不像桓玄,不必肩负全城安危;也不像李钟、庆锋,不是桓玄的亲卫;也不像高家兄弟、铁家兄弟、南凌,没有带队的责任,不需为本什人负责,只管杀敌就是,因而最多的表情是:将临鏖战的冲动与跃跃欲试。——上次出击时,他们把黄巾士卒打了个落花流水,这大大提升了他们的信心,此时此刻,竟没有一个胆怯害怕的。
桓玄暗自点了点头,心道:“军心可用,士气可用。”沉声令守卒打开了城门。
城门打开,月光洒落面前。
不远处是几截断裂的云梯。七八具黄巾士卒的尸体对着城门口,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化后的泥地上。前边,护城河幽静悄然,波光粼粼。
桓玄简短地对文瀚、许阳说了句:“跟紧我。”随即举起长矛,打马疾驰,当先冲出城门。
历经两天一夜的激战,城外早已面目全非,唯独护城河上的吊桥得以保全,概因不管是黄巾军、抑或是城内守卒,都没有把它毁掉的打算。
护城河虽不甚宽,一次也能并行五六个人或三四骑,有了它,黄巾军在攻城时可以少搭建一座浮桥,城内守军亦能随时过河出击。
在灵巧地跃过断梯、尸体后,当坐骑踏上吊桥上时,桓玄还有心想道:“今晚夜袭,如果吾等大获全胜,为阻止吾等再度出城袭击,刘辟也不知会不会将这桥烧掉?”
至于等他们过桥后,黄巾士卒会不会把桥毁掉、断了他们的后路,他并不担心。正如他上次率众出击时一样,城门处有邢刚、任义、严伟等人在,他们断不会坐视黄巾毁桥不管的。
护城河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六十骑刚出城,养精蓄锐许久的坐骑力气正足,如风驰电掣,瞬间已到了河的对岸。河对岸,就是黄巾军的营地,离河最近的只有不到两里地。
黄巾军初到城下时,根本就没有扎营。
正规的营地就像一座小城,营内规划整齐,有主干道、有支道、有辎重区、有划分给各军的营区,如果是长期扎营的话,甚是还会有排水系统等,在营地的边缘处也至少会建起栅栏,立起望楼,有的还会挖一道深深的壕沟,在外边竖起拒马、洒下铁蒺藜之类,以防敌人突袭。
而黄巾军的营地,在最初时只是乱糟糟的一片,没有规划、没有栅栏,什么都没有,只是大致地按照各乡、各里,给来自不同地方的太平道信众划出了一块停驻休息的空地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桓玄上次那么容易就能突入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
可能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上次的被动后,刘辟吸取了教训,昨天下午和今天白天时,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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