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和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大清楚哦,由于事情紧急,昨天她也走得匆忙,这次的麻烦不小,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珍梅接过前台小姐端来的茶,亲自送到张主任和秘书手上,“按理说,别人的家务事不该多嘴的,可经理真是不像话,以前就觉得她冷漠无情,没想到对家人也是这样的。您看看,昨天要走,也不给您老人家打个电话。”
珍梅故意说夏茹溪的坏话,给张主任造成自己与她不和的假象,以引开他们的注意。张主任的神情果然变得很不自在。俞文勤却不明白,只觉得珍梅忘恩负义,于是他阴阳怪气地说:“老板不在就说她的坏话,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发的薪水。”
珍梅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副小人的嘴脸倒是更真实了。张主任没兴致理会这家公司的内部恩怨,只对俞文勤说:“昨天我们见过面了,我刚寻到小女,来不及跟你问候,还请原谅。冒昧问一下,你是我家语心什么人?”
“语心?”珍梅诧异地叫出声。
“是的,宋语心是她的原名,因为各种原因,她来到这里就改名为夏茹溪了。”张主任说着掏出一张照片。
俞文勤和珍梅凑上前看,是夏茹溪十四五岁时的照片,背景是一栋旧式洋楼。她穿着一条纯白的长裙,头上戴着天蓝色的发卡,很清纯的样子。
“这是哪儿?”俞文勤抬起头问张主任。
“西江市的家门前。”张主任答道。
“原来她是西江人。”俞文勤喃喃自语。
他的话被张主任听进耳朵里,想这人对夏茹溪完全不了解,便相信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又跟秘书交换了一个眼神,欲起身离开。俞文勤突然问:“既然茹溪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原名和现在的名字都不姓张?”
“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张主任说,“但她比我唯一的儿子更重要。若是语心回来,请务必转告她,爷爷病重,时日无多,奶奶的身体也不大好,请她一定回家一趟。”
他说完后便起身离开,秘书向珍梅和俞文勤道了谢,又叮嘱了一遍:“最后一句话,一定不要忘记了转告她。”
他们走后,俞文勤和珍梅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疑惑。良久,珍梅说:“茹溪姐的过去好复杂,她昨天与养父见过面了,照理说也应该知道爷爷病重,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无情,也不回去见她爷爷最后一面?还有,茹溪姐既然是被收养的,她的亲生父母呢?”
俞文勤呆愣着,直到珍梅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说:“我要去一趟西江。”他疾风一般跑出办公室,珍梅追出去时连人影也见不着了。
飞机于下午抵达西江市城郊机场,俞文勤搭车进入市区。这个西部名城应该是近几年才繁华起来的。城市不大,马路也窄,路旁密集地耸立着高楼大厦,显得街道更逼仄。天空灰蒙蒙的,计程车缓慢地行驶到人口密集的市中心才停了下来。俞文勤付了钱,拎着行李包走进酒店。他把行李扔在房间后便到服务台,拿着张主任给他的那张照片,指着那栋房子问服务员认不认识这个地方。
他是不抱希望的。谁想到服务员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地址,并告诉了他去那儿的路线。俞文勤感到奇怪,又问:“这地方很出名吗?”
服务员微笑着回答:“除了小孩子之外,西江人都知道这栋房子。十多年前,这可是西江市最好的一栋房子,住在里面的人也是西江市的名人。”
“那你知道这家人有个女儿吗?”俞文勤又问。
服务员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下,又点点头说:“知道,听说十年前失踪了,当年是满城皆知的事,后来人们也慢慢淡忘了。这样吧,您如果想了解这些事情,不如找个年纪大点儿的人问问。”
两人正说着,电话响了,服务员向俞文勤歉意地一笑。俞文勤觉得自己再问下去也不妥,便拿着照片出了酒店。
他先去了那栋房子,走近了看才知道为什么这栋房子人尽皆知。房子占地宽广,设计得很雅致,又不乏大气。白蓝相间的瓷砖外墙,落地窗前的阳台围着弧形的镂花铁栏杆。前院的空地大得可以再建一幢同样大小的楼房。十多年前能拥有这样一套房子,想当然房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俞文勤看到围墙外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宝马汽车,料想得到这家人的日子如今更红火了。他正胡乱想着,一扇小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衣着体面的男人,三十岁左右,头发梳得很整齐,相貌和张主任很像,只是少了那股威严,多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俞文勤猜想他应该是张主任的儿子,夏茹溪的哥哥。那人走到宝马车前,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俞文勤,很不屑的目光,然后钻进车里,发动车子扬起漫天尘土,如离弦的箭远远地驶去。俞文勤吐出吸进嘴里的灰尘,对这个不可一世、又没教养的人顿时好感全无。
他在市区里闲逛到晚饭时间,由于没有认识的人,终是一无所获,只好回到酒店吃了晚餐。一个人在房间里自然是坐不住的,他边看电视边琢磨,夜晚人群聚集的地方无非是酒吧,也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地方。
想到这儿,他从衣柜里拿出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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