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在宫中行凶,杀了那么多人,又伤了公主和宗少爷,只要紧抓住这些罪名她也是逃脱不掉的,只要朝中官员联名向皇上上奏,一样能将她问罪。”靳兰慧抿了抿唇,细语说道。
只是,钰容华身边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且看她以命相护的样子,只怕其中没有那么简单。
皇极殿,东暖阁。
夏候彻正为赖在刑部大牢里不走的人头疼不已,朝中大臣已经纷纷上奏要求处斩顾清颜,如今淳于越插一脚进来,他放不得,又杀不得。
“要不,我去刑部大牢看看。”凤婧衣瞧着他,柔声说道,“他一直待在宫那里也不是办法,我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想知道那天在永寿宫发生了什么。
夏候彻想了想,没有反对,等到天黑就亲自送她出宫了。
因着他提前让孙平来打过招呼,她下了马车顺利地就进去了,不过进去了没有劝淳于越走,却是劝青湮跟着他一起越狱。
当然,这些是夏候彻所不知道的。
她在里面待了近一个时辰,给两人说好了一切的安排计划,方才从牢里出去。
一上了马车,夏候彻便将暖手炉递给了她,“怎么这么久?”
“问了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婧衣如实说道。
夏候彻下令孙平回宫,方才问道,“怎么说?”
“青湮告诉我,是太后派人将她从定候府带入宫,夏侯缡亲口承认是她杀了顾家一家人,她也是一时激愤之下想要报仇血恨,才在永寿宫杀了那么多人。”
“真是荒谬。”夏侯彻不以为然道。
凤婧衣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道,“你太小看了女人在感情上的嫉妒心。”
夏侯彻默然叹息了一声,不再向她追问其它。
他选择相信皇姐,而她是站在青湮那一边,再讨论下去,只怕他们两个也要吵闹起来了。
凤婧衣侧头轻挑着车帘,望着外面热闹繁华的街景,指了指笑道,“那里……那里我们去年来过的是不是?”
夏侯彻瞅了一眼,薄唇也不由扬起笑意,“你要真想出来,得了空朕再带你出来便是。”
凤婧衣放下车帘,道,“还是算了。”
夏侯彻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神色几分认真地说道,“素素,只要你想要的,朕能给你的,朕都愿意给。”
凤婧衣呆愣地望了他半晌,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奈何他握得太紧,那掌心的热度灼热得让她害怕。
马车驶进承天门,两人直接回了素雪园,晚膳的时辰还没到,便被他拉着在园子里散步。
凤婧衣侧头望着他,说道,“要是有一天,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你会……杀了我吗?”
夏侯彻闻言失笑,道,“你会犯什么错?”
“我只是问问罢了。”她笑了笑说道。
夏侯彻松开手,搂住她的腰际,漫步走着说道,“素素,朕只希望以后你好好的在宫里待着,只要有朕在一日,便有你一日,只要……”
“只要什么?”
“只要你不是再跟南唐长公主有瓜葛,或者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别的事朕都可以大人大量的。”夏侯彻笑着道。
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之间哪一次的争吵,哪一次伤了她,他自己又何尝好过。
“在这宫里,除了你还有哪个男人,我能跟谁跑了。”凤婧衣笑语,只是夜色掩映中笑容是无人可见的僵硬。
夏侯彻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际,一边走一边叹道,“人生在世,寥寥数十载,朕与你相守都来不及,不想再去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搅得不得安宁。”
结果,次日早朝便得知,顾清颜从刑部大牢越狱了。
他再一想到她昨夜说的话,便知越狱之事与她也脱不了干系,着实把他气得头疼。
凤婧衣也知道自己惹了祸,去清宁宫请了安就巴巴地赶去了皇极殿,结果却是被拒之门外。
不过孙平却悄悄告诉她,明日是夏候彻的生辰,只是因着先帝说是出生那天是祥之日,登基之后便改了日子。
于是,次日她早早在素雪园备了晚膳,结果没等到人,只得带着东西送到了皇极殿去。
时间不多,她若不拖住夏侯彻,第三步的计划就没办法顺利实施。
皇极殿,书房灯火通明。
夏侯彻拧着眉头打开折子,扫了一眼又是上奏捉拿顾清颜处斩的的奏折。
顾清颜犯下的事自然是死罪,可要真将她问罪,淳于越又岂会答应,他不是怕与他为敌,只是更想借着此事卖他个人情,将来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北汉自鸿宣太子掌权,一直暗中积蓄军事力量,要不了几年大夏与北汉必有一场持久的生死之战,若是淳于越能为朝廷所用,将来战场之上大夏的将士便可避免不少伤亡。
再者,素素身体一直孱弱,他也希望能借着淳于越的医术给她医治调养了。
只是,顾家的事情即便不是皇姐所为,也会是母后所为,他可以在人前说相信她们,但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心中何尝不清楚。
一想到这里,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叫人送茶进来,却有人端着递到了手边。
“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陪你用晚膳。”凤婧衣柔声道。
夏侯彻搁下茶盏,忧心道,“夜里这么凉,你跑出来做什么?”
顾清颜毕竟是她带进宫的,朝中本就对他专宠于她颇有微词,这个关头他再一如继往在素雪园留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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