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的发妻,要堂堂大夏的嫡长公主向一个宫女下跪,将我夏侯一族颜面置于何地。”夏侯彻沉声道。
“奴婢没有要公主下跪。”青湮平静而冷漠地回道。
夏侯缡约她过来说话,结果话没说几句拉着孩子给她跪下了,求她跟他们到驸马府生活,而她就是不知好歹的不答应,于是她说一直跪着不起,孩子便开始哭闹不止……
然后,皇帝的圣驾就来了。
“皇上,是我自己给她跪下的,我们想让她到驸马府一起生活,也好相互照应,只是顾姑娘一直不肯答应……”夏侯缡道。
凤婧衣不得不佩服她,这一番话说得多感人,她委屈求全,她宽容大度,偏偏对方还得寸近尺,处处刁难。
果然,夏侯彻面色更加黑沉,盯着低头跪着的青湮道,“你以前是宗泽之妻又如何,如今他也是明媒正娶了大夏的嫡公主的,皇姐已经答应让你入住驸马府,你还这般不识好歹?”
青湮决然回道,“奴婢不愿入驸马府!”
“她不愿便作罢,皇姐何需非要她去!”夏侯彻道。
夏侯缡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宗泽,眼里满是泪光与不舍……
夏侯彻面色一沉,令道,“驸马宗泽,你若敢弃公主母子于不顾,便是你与她逃到了天涯海角,朕也必取你们项上人头!”
凤婧衣微微眯起眼睛望了望夏侯缡,大约她等的便是皇帝这一句话吧!
事情闹大了,皇帝和太后不会不顾及皇家颜面,任由宗泽和青湮这般纠缠下去,而她只需要扮演好宽容大度,害怕被抛弃的弱女子便好了。
夏侯彻冷冷望向青湮,厉声斥道,“你要么就到驸马府安安份份的过日子,要么就给朕离开盛京,永远不要再出现。”
说罢,怒然拂袖而去。
凤婧衣上前将青湮扶起,淡淡地望了一眼夏侯缡,道,“这样的结果,公主可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侯缡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什么。”凤婧衣望了望宗泽,拉上青湮离开。
她送了青湮回帐,方才回了王帐,夏候彻见她进来便道,“好好说说你那侍女去,小小一个宫女比主子的架子还大。”
“皇上要嫔妾去说什么?”
“她是你带入宫的,朕不想真到没法收拾的地步,你又来怨朕,你自己好好劝劝她。”
“嫔妾不会劝,也不想劝。”
“你……”夏侯彻抬头瞪了她一眼,道,“你是真想她死,还是想朕把她赶出盛京去。”
凤婧衣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坐下来说道,“青湮与宗泽相识十年,成了亲还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女儿,若不是当年顾家一场灭门血案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是五年失散都以为对方死了,辗转重逢之后,自己深爱的男人已经背弃当初的诺言娶妻生子,你让她住进去看到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子在一起,那她是宁死也不愿意的。”
夏侯彻听了皱了皱眉,似有些许动容之色。
“可是,宗泽总不能丢下皇姐和珩儿和她远走高飞,那让我夏侯一族的颜面往哪里搁。”
凤婧衣暗自嘲弄,他夏侯家的颜面还真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既然皇姐已经这般退让了,她若对宗驸马有那般深情,也该为他着想,安心住进驸马,而不是让他这般左右为难。”夏侯彻道。
凤婧衣把玩着红叶,说道,“为什么你觉得是公主在退让,而不是青湮更委屈。”
夏侯彻搁下手中的书卷,说道,“瞧宗驸马紧张她的样子,想必在他心中,她比皇姐还要重要,既是如此,她到底还要计较什么?”
凤婧衣笑了笑,说道,“大约,你这个做皇帝的,从来没有真心爱上过一个人,所以就体会不到她在计较什么吧!”
夏侯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个女子真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希望自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妻子,而不是第一第二,这就是她计较的。”凤婧衣叹息说道。
“唯一?”夏侯彻眉头皱得更紧了,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她,“那你呢?”
“我?”凤婧衣挑了挑眉,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你没有想过,成为朕唯一的女人?”夏侯彻道。
凤婧衣愣了愣,垂眸说道,“对一个坐拥三宫六院的皇帝有这样要求,太天真也太奢望了。”
夏侯彻薄唇微抿,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一句话也不说。
凤婧衣望了望他,一脸诚恳的请求道,“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别插手好吗?”
“为了一个小宫女,你都跟朕这儿求情了,敢情她在你心里比朕还重要了?”夏侯彻锐眸微眯,哼道。
“我与她也是多年相识,只是比较心疼她,不想看她委屈。”凤婧衣说着,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帘,有些自怜自艾的意味。
夏侯彻望了她一会儿,想来她是因着那宫女想到了自己,自己不能拥有的,也希望身边的人拥有那样的唯一。
一时间有些不忍,揽了揽她肩膀道,“罢了,朕不管了,由他们自己去。”
凤婧衣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抬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笑着道,“谢谢了。”
夏侯彻伸手刮了刮她鼻头,薄唇扬起深深的弧度,若是答应了能让她高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皇姐他们的家事,他也不怎么想管,只是心疼那小宗珩会以后没了父亲。
凤婧衣顺势在榻上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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