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里的人用驳壳枪连续轰击,最终,土匪们丢下两具尸体,抬着高占祥狼狈逃了回来。
“这票干的,真特么窝囊呀……”一土匪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蹲身抱头呜呜哭了起来。
其他土匪听了,嗷的一声纷纷抄家伙要去屠戮了刘家那窝王八,被我呵斥住,说非常时期绝不能随便行动,一切等大王和军师来了再说,并让他们各自回到了岗位,这儿有事随时联系。
把土匪们打发走后,我又返回屋里,通明的火把下,高占祥躺在床上,脸色干白,已处于昏迷状态,而他老婆秀儿则扒着床沿跪在那儿,已哭成了泪人。
我安慰了她几句,但因不懂医术,也做不了啥事,只有来回踱着步焦急地等郎中来。
这样过了约半个时辰,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叫“大王”。
应该是老大高占魁亲自来了。
我忙迎了出去,见高占魁和三麻子还有那个土郎中在几个喽啰的簇拥下,刚进了寺院。
“大王……”我叫了一声,不知是真心痛还是假悲伤,反正眼泪刷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声音也是悲呛至极。
“咋回事?二当家的咋样了?”高占魁问着,几步瞒过我,和那郎中奔进了屋里。
三麻子也被俩土匪架着,一瘸一拐地近了前。
“三爷……”我又悲伤地叫了一声。
三麻子把手中的拐棍往地上一戳:“大敌当前别咧咧,救人要紧!”
拄着拐棍咕咚咕咚就进了屋。
他可能是以为高占祥受伤是我捣的鬼,怕我说漏了,所以止住了我的话。
郎中查看了高占祥的伤势后,用现烧的热水清洗了伤处,敷了些药面,又用绷带把肚子捆住。
忙完这些,高占祥的脸色红了,喘气也粗了,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发烧即意味着创口发炎,这种症状对于枪伤者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我们出了屋,老大问郎中咋样?
郎中叹了口气,说这么重的贯通伤,肚子里的肠子肯定也破了,最好的办法是赶紧送到青岛大医院去做手术。
我靠,这不等于没说吗,我们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别说抬着个人,就是空手出山也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老大听了,一瞪眼:“必须去青岛吗?还有啥办法?赶紧说!”
郎中脸皮一抖:“大王,这……如果不能去医院,如果能找到个好的西医,带着做手术的医械,来这里也行。”
老大听了,蹙了下眉,看向了三麻子:“胡哥……”
三麻子眯眼想了想,道:“大王,我初来乍到,对这儿不熟,不知哪儿有名医,若有,赶紧抓来,反正人不能去青岛……”
老大也是这个想法,他问郎中有没知情的名医?
郎中摇头说中医有两个有名的,但西医却没听说,不过若能搞到西药,止住二当家的伤口发炎,把高烧退下去,再好好调理,过些日子也许能好起来。
那就赶紧的吧,一切以救命要紧,老大高占魁立即派人找来六个熟悉周边县乡情况的喽啰,俩人一组,带上大洋,连夜出了山,去遍寻西医西药去了。
他的命令很绝,也很急,能抓到西医直接带来更好,抓不到就买西药,不管多贵多难,必须搞到,而且必须在第二天天黑之前赶回来。
一切安排好后,老大和三麻子去寺庙大堂里又商量去了。
屋里只有我、秀儿和那个郎中。
秀儿一直坐在床边嘤嘤地哭泣,郎中则一遍遍地用湿毛巾敷着高占祥的额头,以期能使他的体温降下来。
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徒劳的,可做为一个土匪寨的土郎中,在二当家的面前,他也不敢无所事事呀。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三麻子拄着拐棍疲惫地从寺庙大堂里出来,见我站在屋门口发呆,突然哎呀一声跌倒。
我忙惊叫着过去搀扶,三麻子借这机会,低声道:“跟我出去趟。”
说完,又朗声说道:“郭子,二当家的咋样了,好点了吗?”
我靠,我一愣,刚要说还那样,他又道:“噢,唉……扶我出去看看山口,他们寻药回来了没。”
他这是故意说给大堂里的老大听呢。
你娘,不知这家伙又要给我出啥坏主意,我搀着他,心情忐忑地一步步向寺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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