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a类慈善晚宴在四月初如期而至。
举办地点在椿城,滨城及省内六城所有至高名流皆被列为邀请嘉宾。
穆津霖的金色请柬邮寄到了风月山庄,他拿到请柬的当天深夜便带着我启程去往椿城。
省内的慈善晚宴分为两类,三年一度的a类及每年一度的b类,前者更加高端,只邀请商界身家不低于九位数的名流,在二零零一年身家过亿的含金量实在让人望而生畏。a类晚宴的慈善力度极大,颇受各界瞩目,一晚拍卖和义捐进账数字高达七位左右,只有省会才有举办的资格,b类官商都有份额,属于政府直隶管辖,各个流程严密控制,稍微有些头脸都会拿到邀请函,相对而言成为了攀龙附凤的权贵阶梯,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a类晚宴规定出席的至高名流比传统名流的范畴更加狭小,属于高端顶尖精英,必须是执掌企业的绝对决策者,以及享誉国内国际的高端领域首席,才会在筵席上得到露面的机会。
椿城距离滨城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椿城政治文化居省内首位,犯罪率极低,这也是穆津霖与孟三爷在省内生意波及广,却唯独没有涉入椿城的缘故,那边的政府非常难搞定,根本不买地下圈子的账,也不会有哪股势力。
我到滨城三年,从没有去过椿城,两座城市发展不同,贸易往来少,算是各自独立,因此穆津霖带我到椿城并不担心引发轩然大波,因为能碰到的滨城熟人寥寥无几。
其实我们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早晚也要曝光,纸包不住火,无法隐瞒一辈子,他想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而在婚礼之前,一切的流言蜚语都需要得到一个妥善安置,慢慢将我们的关系渗透,一点点引导控制舆论,势必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说我愿意等,可穆津霖说他不想等,他宁可背负天下骂声,也希望最快时间内给予我最想要的东西,让我体面而尊贵的生活,不再隐匿于任何黑暗之中。
其实当他握着我的手描绘他构想中的美好婚礼时,我心里觉得足够了,我不敢想象我和他是否有勇气面对那样一天来临,整座城市的狂风暴雨,或许他为了让我快乐什么都肯豁出去,但我不想做过分自私的女人,在他身上我得到太多,他给了我穆太太的名分,给了我新的救赎与人生,如果我拥有更大的快乐要踩着他的声名狼藉,我宁可选择不要。
他是我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他快乐,那才是我的心安理得。
我们到达椿城晚宴主办方指定的下榻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穆津霖约了这边几个商业上的朋友出去应酬,我并没有随行,而是独自在房间等他回来。
然而穆津霖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多他才把电话打来,问我是否睡醒,我担心他根本没睡,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在电话里笑,说哪有那么多事可出,让我安心不要乱想。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自从我们在一起他从未有过夜不归宿,哪怕天大的事也一定赶在早晨我醒来躺在旁边,给我一个令我无比嫌弃的晨吻,这是他第一次留我一个人睡。
他告诉我稍后有化妆师到房间为我化妆,让我穿从滨城带来的那套礼服,他直接在宴会场地等我。
我没再多问什么,挂断电话从礼盒内取出他为我准备好的礼服,我惊讶发现这是一件非常漂亮而且符合我喜好的红梅旗袍,并没有普通礼服的繁复和拖沓,简洁复古,开衩在膝盖偏上位置,双腿恰好随着交替走动的姿势若隐若现,透出女人十分高雅的态度。
旗袍通体是月牙白色的蜀锦绸缎,镶嵌着最好的红丝,雕琢纹绣出圆润而精致的红梅花,一簇簇痴缠盛开,将我裸露的皮肤衬得雪白。
化妆师匆忙赶到房间看到削瘦玲珑的我同样很惊艳,他距离我半米外仔细打量许久,将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过于浓烈的妆容临时否决,换成了极其素雅的淡妆,并且在我眉心粘上了一帖红梅。
我在酒店保镖护送下驱车到达临街的慈善宴厅,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我有些慌张,看到那么多人来人往生怕误了时间,也担心自己出丑,毕竟我接触这样的场合还太少,以致于仓皇失措中下车险些被车门刮破腋下的锦缎,我惊叫司机过来帮我,穆津霖正站在台阶下看表,他听见我的叫喊循声看过来,我刚在司机的搀扶下站稳,立在原地整理盘起的发髻,他见到这样盛装的我微微怔了怔,甚至忘记了第一时间迎上。
我逆着一束午后温润的阳光,眉眼焦急在人潮人海里寻找他,我记得他穿着宝蓝色西装,系着白色领带,可我怎么都找不到那样夺目的身影,到处都是眼花缭乱的礼服和浓妆艳抹的面孔,而他投射过来的一束灼热视线烫着惊了我,我这才透过层层交叠穿梭的人海发现他,急忙奔他走去,大声喊津霖,他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剥开人群将我握住,他深邃的瞳孔内是我在阳光下过分浓烈明艳的样子,他溢出一丝笑,“非常美,像梅花成精了。”
我扑哧笑出来,伸手打他肩膀,“会不会夸人,什么叫成精了。”
他有些发痴,“总之很美。”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是你会挑。”
他咧开嘴笑,牵着我的手在等待已久的礼仪小姐引领下进入金色的宴会大厅。
我始终不敢抬头,心里有一丝惶恐和畏惧,生怕碰到喊我三太太的人,对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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