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来头而诱惑的女人成为我心头一道芥蒂,傅惊晟没必要骗我,他也不是捕风捉影的人,没有极大把握他不会当我面提起,而周逸辞也没有任何表现他在外面有了新欢,他陪我的时间比之前还多,他对我的疼惜对孩子的珍视,都让我找不到理由去猜忌。
我从江北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让他开到咖啡厅门口,我进去把九儿叫出来,吩咐司机开车回公寓,我在路上给宋清打了个电话,问她何曼的情况,她说已经在手术,撕伤不算十分严重,没大碍。
她问我去吗,我说去不了,等她好些再去医院看她,宋清知道我现在不比从前自由,豪门太太的身份捆绑着我做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她也不敢大晚上折腾我,只能叮嘱我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九儿给我带了一杯热红豆,她插好吸管递给我,问是不是场所发生了什么事,我将始末讲述给她听,她愣了愣,“杜老板竟然是这种人?”
我冷冷一笑,“男人有钱有势,口袋里鼓得难受,能咬牙坚持住不堕落的太少了,就算有,也不是轻易能遇得到的。”
我叼着吸管喝红豆时听到她说,“先生至少非常体贴程小姐,不会过分到让您难过,不舍得让女人难过的男人,就已经很难得。”
我牙齿合住,看着窗外街景沉默了一路。
我承认我极其缺少安全感,那是一种人软弱和谨慎的本能,对一切未可知的事物存在畏惧,周逸辞是我最大的软肋,最大的突破口。他的每一个稍微陌生冷漠些的举动我都会胡思乱想,我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但我无法控制,因为我清楚曾经的自己和他差距有多大,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很弱势,在我与他的爱情中总是局促低着头。
我想我这辈子都很难底气十足和他平等相爱,他从最开始便制衡着我压迫着我,牵着我走每一步,我不知道何时能追上他,也许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多一重筹码敲碎自己的卑微和仓皇。
车缓慢驶向小区,在门口停下,九儿搀扶我走进去,夜色深重庄园静悄悄的,视线所及一片浓墨。
庞大的树冠在风中摇摆,像要吞噬掉每一个路过的行人,神秘而张狂。保姆坐在庭院里喝茶,旁边摆放着一个红色收音机,一盏小灯在石凳上亮着,光线很微弱,被风吹拂得不堪一击。
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我和九儿回来,立刻起身打开门迎我们进去,我问他先生是否来电话,确定今晚不回来了吗……
她说吴助理来过,确定不回来了,让您早点休息。
我指尖蜷了蜷,傅惊晟那些话再次回到我脑海,一遍遍响着,让我心里格外不舒坦。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犹豫很久给周逸辞拨了过去,他那边始终无人接听,当打到第三遍时直接关机了。
这样的举动让我彻底失眠,可能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很燥,也非常容易发慌发闷,我在床上几乎待不住,翻来覆去折腾一身热汗,我不断幻想他深夜会干什么,为什么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哪怕是应酬到最高峰,去趟洗手间也抽不出吗。
我脑子都要炸了,头痛欲裂,随时都会窒息一样。
我顶着黑眼圈一直到天亮,悄无声息的楼下传来一声关门的动静,很响,将昏昏沉沉的我惊醒,走廊外脚步声无比轻微,像是故意放慢,走了很久才到达卧房门口,我捏着床单看向门扉,锁芯动了动,下一刻周逸辞走进来,他还是穿着昨晚离开的衣服,只是西装上多出几丝褶皱。
他这个人特别爱整洁,无法接受自己仪容存在缺陷,即便为穆锡海守灵三天三夜孝服上都没有压皱,只一点点灰尘他还厌恶无比的掸去,我不明白怎么一夜就多出这么多褶纹。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走过来,他见我一动不动以为我还熟睡着,可走近看到我圆睁的黑眼睛,他怔了怔,“醒这么早。”
我如实说,“没睡。”
他蹙眉问我为什么不睡,我说你没有接我电话。
他立刻从口袋内摸出手机,打开后屏幕蹿升出两个未接来电,“我不知道,昨晚手机不在我手中,否则我看到一定会接。”
我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眼睛,他瞳仁内我憔悴的样子非常好笑,像一只熊猫,我努力分辨他是否说了谎,他察觉到我的审视和怀疑,他笑着伸开手臂,“是打算嗅一嗅还是摸一摸。需要我脱掉衣服吗。”
我撅着嘴巴问他电话在谁那里,他说吴助理。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他语气没有刚才那么柔和,“应酬的人。”
“在哪里,是不是女人?”
“程欢。”
他忽然喊我名字,打断了我的质问,他脸色已经沉下来,有几分难看,“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清楚。”
我一愣,他这段时间都没和我这样严肃过,他总是哄着我,任由我撒泼耍娇,人可能都得寸进尺,如果换做以前他打我一巴掌我也不觉得怎样,但当尝到了一颗甜果,稍微苦一些的果实都难以下咽。
我呆愣住看着他,他可能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有些伤害我,他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将我抱在怀里,我僵硬着身体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就拿着我手臂放在他腰上,强行我回应他。
“我很累,我们不要提这些事好吗。”
我脸被他掌心按住,埋在他胸口,我用力呼吸着,他身上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介于香水和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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