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明提到这名字突然就接不下去了,牟然想到昨天那个电话,她似乎在宣城恢复得不错,莫佑庭陪在她身边,而她却一直不接他的电话。
那种感觉就像在跑一场接力赛,他孤树一帜地跟全世界为敌,把手中的棒交给杜箬,可是杜箬没有接,他却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对他们的未来渐渐没了信心。
所以最后讲到杜箬,乔安明的底气已经没之前那么足了,只是寥寥说:“我跟杜箬以后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是有点可以确定,孩子肯定要跟着母亲,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让出来给顾澜!”
“她的孩子?那是乔家的孩子!”任佩茵一听争不到孩子就来气,她盼了这么多年了啊:“反正我不管,孩子肯定要姓乔,而且孩子必须在乔家养大,顾澜必须是孩子的妈妈,这点不能变!”
这是她承诺给顾澜的,她必须做到,因为这是老太太唯一能想到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保住了乔安明的婚姻和权势,又留住了孩子。
最后那场谈判终究无疾而终,任佩茵不肯让步,乔安明也不肯松口!孩子再一次成为了死结。
那个最终成为“死结”的孩子,彼时还好好躺在杜箬的子宫里。
那时候应该是八月了,夜里闷热到死,杜箬孕满26周,肚子越来越大,子宫压迫到心肺,越来越难以入睡,各种姿势都折腾了个遍,她依旧躺在床上干瞪眼。
枕头边的手机,自从前夜乔安明来过电话之后,再也没有响起过,其实当时她一挂电话就猜到是乔安明打过来的了,可是她没有及时回复过去。
估计他是生气了,误会了她和莫佑庭,可是她没有辩解,她正需要他误会呢,他误会之后才能离自己远一点啊,可是怎么办?乔安明好多天前发的那条短信她都看了无数遍了。
“杜箬,可不可以回我电话,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好想给乔安明回个电话,可是现实不容许,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再错下去了,所以杜箬只能一遍遍地默念那条短信,最后眼泪又湿润眼眶,一滴滴掉在枕头上!
杜箬那段时间睡眠一直不好,所以早晨醒得特别早,才六点多的光井,她便开了房门出去,莫佑庭就躺在外厅的长凳上。
她不记得这是莫佑庭在长凳上睡的第几夜了,只知道他白天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估计是睡了几天长凳把腰都睡坏了,也难怪,他一个富家少爷,哪里受过这种苦。
杜箬苦笑着走过去,发现莫佑庭似乎睡得还很熟,修长的身躯微微弯曲,侧身躺在两张长凳拼起的“小床”上,枕头是杜箬的,他没有枕,就那样被他霸道地抱在怀里,身上t恤有些被汗水浸湿,估计是太热的缘故,蜜白皮肤的后颈上还有汗渍,痱子倒是好了许多,有些被他挠破的地方已经结疤……
杜箬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其实这几天莫佑庭在这里,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算好,有些冷淡,但怎么赶他回去,他都不肯走。
他说:“我得看着你,你这样,我不放心扔下你一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莫佑庭身上有种倔强的孩子气。
是,他还真是孩子,比杜箬小一岁,算是杜箬的弟弟,可现在他却硬要撑起自己不算庞大的翅膀替杜箬挡风遮雨,他挡得了吗?
杜箬又吸了吸鼻子,刚好莫佑庭就醒了,一睁开眼看到面前放大的杜箬的脸,直接吓得从长凳上滚了下去……
杜箬“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干什么?”
“该我问你干什么?大清早站在我面前,吓死我了。”莫佑庭撑着腰想爬,但可能在长凳上缩了一晚,所以腰酸腿麻,有些爬不起来,杜箬只能无奈去扶他,他脚一抖,扯住杜箬半跪到了地上…
近距离的碰触,杜箬的鼻息一点点呼在他的唇角,莫佑庭觉得心口一热,再加上天气又闷,额头上都有汗出来了,而杜箬也不敢再动,手臂任他握在手里,就那么一瞬间,挨得太近,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你哭过?”最后还是莫佑庭先开口,因为他看到杜箬眼眶里的红血丝。
杜箬赶紧别过头去,摇头:“没有。”
“骗我!”他再次捏住她的手,强迫她把脸转过来,杜箬受不了,挣扎着站起来:“真没有,走吧,我饿了,请我吃早饭。”说完她便先往门外走,莫佑庭又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巴巴追上去。
夏季早晨的空气很好,湿湿凉凉,晨风吹在身上异常舒适。
杜箬心情好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前几天那么紧绷,莫佑庭也看出来了,所以跟着她一起乐,一路追着杜箬走出巷子,追问:“想吃什么?”
“吃面吧,巷口有家很不错的面馆,小时候经常去吃。”
“好。”莫佑庭轻快答复,厚脸皮地贴着杜箬往巷口走,可刚走到面馆门口,却见杜箬站在原地不动了,整个人像被定住,死死看着面馆门口的两个人。
应该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老一点的扶住年轻一点的,似乎在问路,刚抬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杜箬。
其中年轻一点的先走过去,跟杜箬打招呼,很清淡的一句:“杜小姐,真巧。”
杜箬脚步有些不稳,扶住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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