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一直劝莫佑庭走,但他死皮赖脸,就是不愿回桐城,更要命的是他也不去酒店开房间住,夜里就睡在杜箬家外厅的长凳上。
好在夏天,不怕冻着,但是闷热得很,又没有空调,莫少爷睡了两夜就焐了一身痱子出来,乔安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杜箬正在给莫少爷扑痱子粉。
她一手拿着粉扑,一手接过电话:“喂,哪位?”
乔安明听到那头有些干脆的声音,硬是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却听到那边又传来莫佑庭的声音:“你赶紧给我擦啊,痒死了。”
“等下,在擦着呢,你把衣服再往上撩一点!”杜箬拿着手机又嘀咕了一句,乔安明觉得胸口腥味都出来了,一阵阵恶心,直接就摁了电话。
他们在做什么?乔安明无力又倒在椅背上,将手机还给了小张,他是刻意借用小张的手机打的,因为他知道杜箬刻意逃避他,可是……他情愿自己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杜箬空空抓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莫佑庭回头拍她的手:“干嘛呢,赶紧擦!”她却将粉扑往莫佑庭手里一扔:“自己擦吧,擦完早点睡!”
乔安明那晚回到家已经靠近凌晨,顾澜已经睡了,因为他发现卧室里已经灭灯,他没有进去,在客卧睡了一晚,终究没睡好,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医院。
任佩茵还没有醒,陈妈下楼给她买早饭了,乔安明便坐在床边等着,等的过程有些煎熬,他在想用怎样的措辞可以不那么残忍的告诉任佩茵这个事实。
约坐了半小时,任佩茵醒了,睁看眼看到乔安明十分惊异。
“安明,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乔安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倾身过去扶住床沿,将床板摇起来,喊了一声:“妈……”
那一声“妈”喊得任佩茵骨头都酥了,乔安明平时对她有些冷淡,平白无故这么喊她妈,有问题。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乔安明顿了顿,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检查报告出来了,你胃里有个肿瘤,良性,中期,不严重,但是要做个小手术,手术基本没什么风险,但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乔安明讲得很满,怕自己口气不稳让任佩茵看出破绽。
什么良性啊,如果是良性就不需要做手术了,当时医生的原话他还记得:“乔老太太的肿瘤虽然发现得还算早,但是恶性,且已经到了中期,切除手术必须立刻实施,不然扩散之后就很麻烦了。”
所以最终乔安明撒了谎,说完他就那样定定看着任佩茵,任佩茵也木愣愣看着他,最后突然笑出声来:“肿瘤?安明,对不起,是我骗你的,我想把你从那狐狸精身边骗回来,所以跟医生串通了一下,刻意让他把我的病说得严重些,其实我根本没什么毛病,就是被你气的,过几天就能出院,怎么可能要手术呢?”
任佩茵还在试图解释,乔安明看着她笑,心里更是难受。
他突然就真的情愿她是装病的,可是事实不是啊。
“妈,你听我说,肿瘤是真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
“什么?”任佩茵还是不信,她觉得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平白无故胃里就长了一个瘤,“不可能!我要见医生。”
“不需要见医生,这种事情医生不可能开玩笑,况且报告上的内容我都看得懂。”乔安明逼迫自己冷静,一点点将任佩茵说醒:“所以你听我说,真的必须要手术,手术都安排好了,一周以后,会有专家过来主刀。”
……
任佩茵那日着实是闹了一番,她是好好装病住进来的,现在却突然就宣布要进手术室,任谁都想不通。
乔安明也不劝她,任由她在床上哭,最后陈妈进来问清楚缘由,也跟着抹眼泪。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一直浸在眼泪里了,杜箬哭,顾澜哭,任佩茵哭,连家里的下人都哭,好像世界都乱了,唯独就剩他一个人清醒。
他真是恨死自己这么清醒了,因为清醒的人必须独自去收拾残局。
闹了一上午,任佩茵也不哭了,乔安明总算放心了一点,但是她要跟他谈条件,她之前装病就是为了跟他谈条件,但现在真病了,还是要命的病,她更觉得自己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病房里陪护和陈妈都遣走了,只剩下母子两个人。
任佩茵也有倔性,开门见山地说:“要我手术也可以,不许跟顾澜离婚,不许把胜安让出去。”
乔安明点了点头,说:“好!”
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他只想把老太太的情绪安抚好。
任佩茵松了一口气,又说:“不许再去见那女人,孩子的事我会让于初去处理,肯定要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就姓乔,接回来给顾澜带。”
“不可能!”乔安明没有想到任佩茵会提这种要求:“那是她的孩子,妈,这样对她不公平!”
“公平?她要什么公平?”任佩茵知道这么苛刻的要求乔安明不会轻易答应,但她算是豁出去了:“好,你要给她公平,那我跟顾澜呢?谁给我们公平?顾澜跟你结婚二十年,你现在为了这女人要跟她离婚,行,她受得了,我受不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啊,最后你把我这老脸都卖了,要放弃家业跟个小狐狸精在一起,谁给我公平?”
口口声声,任佩茵句句在理,无非就是责任和孝义!两座山啊,乔安明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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