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很快我的浑身就布满了汗水,沈蔚然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随行的私人医生一大~波一大~波朝我这里奔跑过来,提着各种仪器。
“不好了,夫人血崩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在我眼底的画面,一向淡定的沈蔚然跟失了魂魄似得,冲过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顾我满身的污血。
在飞机升空的刺耳声音中,我听到沈蔚然嘴巴张了张,有些颤抖地在说话。
可具体说的是什么,我听不见,耳朵里只有一片盲音。
我盯着窗外万丈高空之上的美景,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起,第一次设计见到沈蔚然时候的场景,他的缠绵温柔,还有我最后把我爸江涛报纸摔他脸上的样子。
最美好的豆蔻年华遇到最当正好的人。
我真的很幸运。
而如今,四年已过,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我记得小时候看大话西游,也曾经幻想过,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七彩祥云娶我,他一定会是个跟至尊宝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等到了我的至尊宝,也等到了我的大英雄,可我低估了做英雄需要付出的代价,这背负太沉重,我好累,好累……
…………………………
沈蔚然像是疯了一样,抱着满身是血的江舒尔坐在机舱地上。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失态,他的手根本无处安放。
江舒尔的背上是血,下~身是血,连他的黑色衬衣都染满了血迹。
他从来没有想过,鲜血的颜色会这样地刺目。
浑身是血的江舒尔半眯着眼睛,强打着精神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可手臂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沈蔚然抓过她的手,不顾血痕放在自己的脸上,弄得满脸是血,然后面目有些狰狞地冲她吼着,“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非要生下这两个孩子!”
枕在沈蔚然手臂上的江舒尔,用尽全力张嘴呼吸着。
医生在一边拼命地抢救,刀划破肚皮的声音,比久远更久远的疼痛,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一点点被取出来,耳边一切都无声了,她只听得到似乎是孩子的哭喊声。
她对沈蔚然扯着嘴笑了一下,断断续续开口说了一句,“因……为,因为,那是你……的孩子……呀,我想……替你……生一个健全的……孩子,我……想要你……没有遗憾……”
江舒尔说完这些,很满足,嘴角尽力勾起微弱的笑容,喘了两口气说道,“沈蔚然……你欠他们的……我替你去还掉……真好,我没什么别的愿望了,只希望你跟孩子……都好好的……”
沈蔚然忽然大吼了一句,“闭嘴!江舒尔,你要是敢死,这笔债就还不清了,我一定把陆涵跟他那个妹妹都找出来,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这不是江舒尔第一次听见他的狠话。
可这一次,她却好似无所谓了一般,她只觉得,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解脱,再也不必为这些繁琐的事情而痛苦。
虽然离开念念,离开沈蔚然,离开还没有见过面的两个孩子会很难过,可是再想一想,其实也还好,毕竟她再也看不见了,她不用余生都活在对祁东野陆涵的痛苦自责之中。
江舒尔想到这些以后,便安心闭上眼睛,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舒尔昏迷以后,沈蔚然便一直坐在那儿像具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医生哆哆嗦嗦把两个孩子抱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多看一眼,只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收紧怀里的人儿。
仿佛只要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沈先生,这,这夫人失血太多了,我们在高空上没有条件输血,只能迫降……可是,可是未必来得及……”
医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敢慢慢说出这话来。
刚才的情况太过于紧急,如果不先把孩子给剖出来,那么现在可能已经一尸三命了。
“迫降,立刻迫降!随便降在市区还是哪里,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她没事!”沈蔚然的手轻柔地把怀里的她,脸上被汗水黏湿的头发给整理好,他的脸上无悲无喜,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情绪。
可即使站在他背后被吓坏了的念念,也看出来自己的爸爸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飞机迫降不仅仅需要时间,还需要放油,这是一段很漫长的过程,稍微有一点差池的话,很可能坠机。
可这些沈蔚然全都顾及不到了,他只想要跟江舒尔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哪怕一起走向死亡……
最终,飞机还是在操作下以最快的速度返航回到机场。
早已等待好的医疗员工在打开舱门的那一刹那,还是被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给震撼到了。
一直到江舒尔被送进抢救室抢救,沈蔚然才肯松开她的手,木然地站在抢救室外,看着耀眼的红色手术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陆陆续续赶来很多人。
有顾菲,有黎深,有林子妍,还有祁东野。
是的,还有带着黑色口罩,只能从身形中分辨出来的祁东野。
“病人的体质本来就不合适怀双胞胎,上一次肿瘤手术以后她就不应该再继续怀孕,偏偏她又是疤痕体质,上一次手术的子宫伤口没有长好,这一次双胞胎落在伤口上,导致伤口破裂大出血,沈先生,我们必须切除她的子宫,而且病人失血实在是太多,即使抢救过来,也有一个礼拜的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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