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所有人都像是有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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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木盈盈停下步伐,唤了一声。
背着宫离的宫无波脚下一停,回头问道:“怎么了?”
木盈盈娥眉微蹙:“我觉得这样做不对。舅舅,我们应该回去帮他们。”
宫无波先把宫离放下,皱眉道:“盈盈,你糊涂了?那可是魔头陆凛,他那是罪有应得。”
“可是,可是,”木盈盈抓了抓脑袋,“我们这一路,并未看到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甚至怀疑……”
怀疑当年陆凛的恶名都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可她不敢说出来,怕宫无波责骂她。
她只得换了个说法问道:“舅舅,你当年可曾亲眼看到陆凛屠杀祁门?”
宫无波摇头道:“未曾,当年我还未入无极门,在扶桑修习忍术,待回来时,才听说了这桩传闻。”
“那最开始传出这桩传闻的人可是亲眼看见了?”
宫无波一愣。
“也未曾,事发是在第二日上午,有个专为祁门送新鲜瓜果的菜农去送每日的补给,奈何敲了半日门,都未有人来开门,菜农一时好奇心起,爬上墙头去偷窥,却看见了一地的尸体。后来武林盟的人去查看,在祁门门主身旁,发现了陆凛的青面阎罗面具,此外,墙上还用血写着五个大字。”
“什么字?”
“杀人者偿命。”
木盈盈倒抽一口冷气。
“当年陆无名玷污祁昭昭,祁门门主一时心头火起,捉了陆无名,却未交给武林盟处置,反而私自动了刑,最后将尸体抛之荒野被野狗啃食,其手段下作的确令江湖中人不齿,但这也是他们祁门一贯的处事风格。陆凛为报父仇情有可原,屠杀满门却有些过分了,毕竟那三百七十二人中,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之人。”
“那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就凭一个面具和一面墙上写的字,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宫无波摇头:“应当不会,因为那一日傍晚,确实有人见到陆凛去祁门,而且,祁门门主是被一道暗器锁喉致命,喉间有着摽梅手的痕迹。武林中只有祁门弟子和陆凛会摽梅手,难道祁门中人会丧心病狂到杀了自己门主?所以最后大家都推断,是陆凛动的手。”
木盈盈总觉得有哪里说不通,但凭她的脑袋也一时想不明白。
“而且……”
她问:“而且什么?”
宫无波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纠结了好半天,才道:“而且那之前陆凛就已犯下事。”
木盈盈道:“舅舅是指林飞鸾那事儿?”
宫无波瞪了木盈盈一眼,仿佛是在责怪木盈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知晓这些事情。
“他做下那样的事,所以后来祁门惨案出来的时候,大家对于他就是凶手的论断,都没有表示怀疑。”
木盈盈却有些质疑:“舅舅,会不会是弄错了?陆凛当年……才十四五岁吧?”
“不会。”宫无波无比肯定道。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情,是得了林飞鸾的印证的。”
“那也有可能是林飞鸾撒谎了呀?”
宫无波没好气道:“人家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对她有什么好处吗?要知道当年她已和祁润初结下婚事,马上就要出嫁了,如果不是心头实在太过悲愤,谁会冒着被退婚的风险,承认这种事?”
木盈盈一想也是,幽幽叹出口气。
“那林飞鸾就不能是被人威胁,迫不得已只能陷害陆凛吗?”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宫无波和木盈盈二人都吓了一跳,看见宫离揉着后脑勺缓缓从地上站起。
木盈盈吓得结巴:“你……你醒醒……醒了呀?”
宫离一贯见人三分笑,此刻却嘴角紧抿,眸子里全是黑沉沉的怒气:“再不醒,天都要黑了。”
“宫……宫离?”
木盈盈被这样的他吓得够呛,连平日里“蠢货”的惯用称呼都不喊了,抖着嗓子唤了声他的名字。
宫离却没有好脸色,负气道:“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们这种薄情寡性之人!”
他拂袖转身,气冲冲地往前走。
木盈盈在后面问:“你去哪儿呀?”
他含着怒气回身道:“去找陆兄。你们不帮他,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帮他!你们家真是祖传的榆木脑袋,一个赛一个的不开窍!我且问你们,陆兄的为人如何,你们这几天心中没有数吗?非得听那些不靠谱的传言,来断定一个人的品性?
“若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知晓绑了我没什么用处后,为何不杀我灭口?我和他相处月余,路上碰到所谓正派的名门义士无数,可每次都是那些自诩君子的人先动杀机,陆兄不过自保,实在逼得急了,也不过伤些不紧要之处,反倒是那些正义之士,还拿我一个被绑着的人当挡箭牌,你们可知我被他救了多少次?”
他扯了扯嘴角,问道:“你们见过这么蠢的魔头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舅甥二人被他一通话驳得说不出话来。
宫离转身就走。
片刻后,他身后跟了一高一矮两个心虚的人。
三个人赶到溪边,正好看到了虚拿着一封信,呆呆地看着。
他面前站着一个三人都不认识的人,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看着就冒出一股市井里养出的机灵劲儿。
这人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三人都是摸不着头脑。
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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