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有三愿,愿十七哥哥沉冤得雪,常展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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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妹妹?完了没啊?我可以睁眼了吗?”
宫离捂着双眼,战战兢兢地问平澜。
没有办法,谁能想到,无极门少主竟然有个晕血的怪毛病呢?
这也是他明明出生在武林世家,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的原因。连鸡血都见不得,还练什么武?日后上了比武场,难道靠他这见血即晕的本事,把对手吓退吗?
因此他爹虽对他总是恨铁不成钢,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可谁又能想到,今日竟让他碰上这种血流满地的惨况。
宫离光是想想,眼前就一阵头晕眼花。
他捂紧双眼,再度问道:“好了吗?阮妹妹?”
然而他口中的阮妹妹,此时却说不出话来。
平澜愣愣地看着陆鹤轩一步一步,提着剑从远处走来。走得近了,平澜看见他眼角依然绯红一片,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只见他提起剑,向平澜脖颈挥去!
剑气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平澜鬓边几缕碎发,她却动也不动,安然闭上眼睛。
鼻尖有腥臭的血液味道传来,平澜睁开眼,看见身侧有两截白唇竹叶青蛇的身子,还在不住扭曲。
她转头看向陆鹤轩。
“哭什么?”他轻轻地问。
她哭了吗?
平澜一怔,指尖触上脸庞,摸到一片湿意。
“别怕。”陆鹤轩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动,似乎是想摆出一个宽慰人的表情,却因为习惯了冷漠对人的样子,连个微笑也做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面无表情对平澜道:“我不会杀你。”
这副表情说出这么一句话,真是毫无信服力,可平澜却眼泪决堤,泪水像山洪一样暴发出来。
她站起身,像只蛮牛似的,一头撞进了眼前人的怀里。
手沾鲜血又怎样呢?是受尽千夫所指的坏人魔头又怎样呢?
这个人,在她光怪陆离的年少绮梦里,陪着她度过了日日又年年,从豆蔻长至韶光正艳的十八年华,是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找着的救命恩人;这个人,是明明浑身是血,却还是替她斩杀掉身后毒蛇,再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不会杀你”的人。
这个人,明明这么好,可为什么,全天下的人却都恨不得他死呢?
平澜抱在他腰侧的双臂收得更紧,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陆鹤轩则彻底蒙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左手伸在半空,像是要推开埋在胸前的那个姑娘,几番犹疑,还是下不去手。
暮色四垂,竹林间有晚风渐起。
自他们初遇,已三月有余,时节也由盛夏转至初秋,秋日晚风带着稍许凉意,他们身上却还着轻薄的夏衫。风吹过时,陆鹤轩能清楚地感知到贴在他身上的平澜,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她冷。
这是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划过的念头。
推拒的左手放了下来,低头时,看到平澜鬓边发丝微乱,鬼使神差地,他很想为她理一理头发。
但他左手满是血污,有他自己的,也有罗憾生的。
还是罢了。
他垂下了手。
“阮妹妹?”
宫离探询地问了一句,放下了蒙住眼睛的双手,意外地看见了平澜、陆鹤轩相拥的场面。
他像一个傻瓜似的,张大了嘴。
那一刻,他神奇地克服了自己晕血的毛病。
城隍庙里。
宫离手脚笨拙地生起火堆,然后把火折子吹灭,揣着手缩回角落里,尽可能地远离那两个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旁边陆鹤轩正像一个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捂住衣襟死也不放。
而平澜则正是那个恶霸,她姿态强硬不容拒绝地道:“你松手,快点把衣服脱了!”
闻言,宫离的背影就是一抖。
陆鹤轩的侧脸被火光映照着,带出一片燎燎红光。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他都不知道是第几回说这话了。
平澜摇头:“不行,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给自己上药?我帮你。”
陆鹤轩快要抓狂:“那让姓宫的来。”
角落里“姓宫的”背影又是一缩,举起手弱弱地道:“那个……陆兄,我……我晕血。”
平澜立即用一种“看吧,还是得我来”的眼神看着陆鹤轩。
陆鹤轩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你一个姑娘家……”
平澜漆黑的眼睛一眨,晶莹的泪珠顿时洒落下来。
“好吧,你来吧。”
陆鹤轩认命地放开了手。
衣衫被剥落在一边,露出陆鹤轩半边胸膛。
他的身子很是漂亮,肌理分明、筋骨健壮,肤色白皙如玉。
只是胸口之上,赫然一个血洞,正是之前被罗夫人的青刀刺的。刀刺入胸口,本该是平直一道伤口,却因他不要命地一搅,变成了一个血洞,血糊糊的,看着就痛。
平澜将之前用水清洗过的帕子覆上他的伤口,先替他清洗掉伤口旁的血迹。
清凉的丝帕触上肌肤,陆鹤轩闷哼了一声。
平澜的动作停了下来,担忧地问:“疼?”
陆鹤轩摇了摇头:“无事。”
清洗完伤口后,平澜拿出从药王谷带出来的金疮药粉,在他伤口上撒下厚厚一层,然后又用干净的白布细致地裹了起来。
陆鹤轩本想提醒她不用撒那么多,但见她那么认真的样子,最终还是算了。
胸口的伤处理完了,还剩手上的伤。
陆鹤轩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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