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才,正是无极门掌门独子——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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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澜问过不久,陆鹤轩等的人就出现了。
那是一名身量十分狭长的男子,仿若一片细细的柳叶,平澜甚至觉得他的腰身和自己一般细。
男子约莫三十岁,五官同其身形一样,狭长紧凑,就好像是他出世时母亲难产,硬生生将他整个人都挤压变形了似的。
一双狐狸眼,看着就阴险狡诈。
平澜看着他一走进这茶馆,便有人呼朋引座,高声邀他入席。
“林兄,来来,这边。”
“逾静,你可算到了。”
“今日可是迟了一刻,且说说,又去哪家坊里的娇娘子榻上酣睡了?”
那被人喊作“林逾静”的男子入席坐下,打开折扇fēng_liú一笑:“去你的!若真是这样,本公子怎会睡在榻上?岂非辜负了美人一片温香软玉?”
众人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
一语笑罢,席间有人附耳向林逾静说了一句话。
不过他这耳着实没什么好附的,因为林逾静听了他的话,立即嗤笑一声。
“对,陆凛是出现了。”
音量之高,连平澜这种毫无武功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林逾静又道:“前些日子我外出游玩,路过一乡野小镇,偶然见到了他,竟作个厨子打扮!嘁,谁能想到当年血洗祁门三百七十二人的魔头,最后跑去一穷乡僻壤做厨子去了呢?”
有人笑问道:“林兄,陆凛隐没踪迹十余年,都能被你碰见,想必弦月神教的人也是得了你的消息,才能这么快找到陆凛的吧?多年前陆凛的丑陋嘴脸也由林兄你一手拆穿,看来陆凛定是与你八字相冲,此生尽数折你手上了。”
林逾静轻哼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年是他陆凛色胆包天,欲欺辱林飞鸾,致使和祁玉结下仇怨,后来祁玉投身魔教,找了他十年,如今不过夙愿得偿罢了。至于他如何知晓陆凛踪迹,本公子也不知。”
林逾静话语里包含的内容颇多,平澜又气又惊,待听到陆凛欺辱林飞鸾这句话时,一时间竟顾不得生气,慌忙去看陆鹤轩表情,却不料他脸色十分平静,就好似此刻那一群人谈论的并不是他,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而已。
席间有人发出一声讥笑:“逾静呀逾静,你说说你当年莫不是在打诳语?十年前陆凛才十四五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会去欺辱一个林飞鸾?偏偏人人都信你。”
林逾静脸色微变,有些许的不自然,随后道:“你怎知他不会?当年在场亲眼看见的是我可不是你。再说,陆凛他爹便是淫色放浪的一把好手,平素最喜逛窑子,此后更是强迫了祁昭昭,上梁不正下梁歪,陆凛和他爹不过一路货色。”
这话委实过分了,平澜气得想拍案而起,却不料坐在对面的陆鹤轩一抬眸,黑沉的眼眸轻轻浅浅地看着她,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奇异力量。
平澜突然就泄了气,乖乖坐在凳子上不动了。
那一群人高谈阔论许久,待到日头向西,终于散场。
林逾静摇着折扇走出茶馆,却没想到身后跟了一道悄无声息的身影。
平澜坐在街边一方石墩子上,无聊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指甲上染着水红蔻丹,还是之前在王府时,侍女燕燕替她染的,此时已被她抠得七零八落。
鼻尖传来一股点心的香甜气息,平澜又一次地看向旁边那家点心摊子。
点心摊的主人是一位热心肠的大娘,她见平澜频频望来,便取了块山药糕递给平澜。
“吃一块吧,姑娘。”
平澜见自己馋嘴被看出来了,羞红了脸,手足无措摆手道:“不不不不不用,谢谢大娘,我没钱呢。”
大娘执意要把山药糕递给她:“不收你的钱。”
平澜更加慌张:“不不,要给钱的。”
大娘见小姑娘汗都要急出来了,也不好再勉强她,将山药糕收回来,打趣道:“你们这种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就是装谦,大娘给你的,有什么吃不得的呢?话说姑娘你瞅着也不像是没银子的啊。”
衣裳料子极好,颜色也好看,不是穷苦人家穿得起的。
平澜道:“银子放在我朋友身上了。”
大娘懂了:“哦,放夫郎身上了是吧?不过姑娘,大娘以过来人的经历奉劝你一句,咱们女人家,手里还是有点银子好,别凡事都听你家夫郎的。”
银子是放陆鹤轩身上了,不过为何人人都觉得陆鹤轩是她夫郎呢?
她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
大娘笑道:“方才你们自茶馆出来,我见他低头同你说话,像是在细细嘱咐你什么,可不就是夫妻的样子吗?我家那口子,每日我出门摆摊之时,也是这么叮嘱我的呢。”
那是陆鹤轩要去跟踪林逾静,可平澜不是习武之人,脚步声重,容易被听到,陆鹤轩便要她等一等他。
不过大娘口才甚好,低头细细嘱咐什么的,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平澜脸一红,低头偷笑了一下。
“哟,害羞啦?你是在等你夫郎吧?”
平澜眼睛骨碌一转,点了点头,恬不知耻地半默认了大娘的误会。
反正,陆鹤轩也不会知道。
不到半个时辰,陆鹤轩便回来了。
回来时,卖点心的大娘刚巧要收摊,看见他朝平澜走来,心中认定这便是小姑娘的夫郎。
于是,她笑道:“小郎君,替你家娘子买一份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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