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书和朱昔臣回到家,店里的小姑娘惊讶怎么回来地这么早,林书书敷衍一句,也没有说实话。
小姑娘心中有疑惑,但见林书书面色不好,就没有追问。
她在品评店里坐着,心情不佳实在是集中不了精力想策划案等脑力工作,就想干点不费脑子的体力活。
林书书跟小姑娘打完招呼,换上工作服去茶叶地里,遇到正在山上的老妈,也没打招呼,闷头就干活。
“书书,你这是怎么了?”林妈妈问。
林书书摇摇头:“没事。”
林妈妈又追问几句,林书书都没有开腔。最后,不耐烦地说:“你可不可以别说话,我在想事情。”
林妈妈虽然担心,但无奈不好多说什么,女儿最近脾气见长,再也不是从前什么都听的软萌小公举了。
林书书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出一身臭汗,腰酸背痛地站直身体,从山上往下看,放眼望去是连绵不绝的茶山,在大山面前,自己这点小烦恼好似也不算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哼着周深的《你曾这样问过》,她很喜欢里面的词,慢悠悠地下山了。
歌里是这样唱的:“曾有飞蛾想拥抱太阳,拥抱一抹光芒温热中消亡,曾有蝼蚁想穿越汪洋,穿越整个天地,看看最远的地方……这一生需要徒手攀过高山多少座,才能凝结出魂魄……”
“跌倒着也要狂奔,哀嚎着也要生存,纵使灰飞烟灭亦留有余温……逆境中也能微笑,虚空中也能燃烧,纵使一无所有亦不忘骄傲……曾有雏鸟迎狂风翱翔,沙石中奋勇振翅一路向南方,曾有幼苗沐暴雨成长,成就被惊雷点亮的最动人景象,曾有庸常碌碌的你我,在千万人海中挺起了胸膛……”
“你曾问过,我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吗?相比自己相比昨天,你会啊。岁月不许,凡人追悔。你懂的啊……”
唱着唱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地从林书书的眼眶里滑落下来,悄无声息,甚至她自己都没能看见。
她不停地回味拒绝那句歌词:“岁月不许凡人追悔,你懂的啊!”不管遇到多少困难,她都要在逆境中微笑,在虚空中燃烧。就算是庸常碌碌的普通人,也要努力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难不被裹挟和湮没,但就算如此,也要拼命挣扎,捍卫自己渺小的灵魂,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
“林书书。”
林书书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陶兆站在不远处的山窝里,一边抽烟一边闲散地望着。
“陶老师,您怎么在这里?”林书书惊喜地望过去。
陶兆见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地招招手,问:“哭过了?”
林书书一抹脸颊,还有冰凉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嗯。”
“点茶会的事情吧?”陶兆继续道。
林书书又点了点头。
“明天还有一场,你准备好东西,我们一起去。”陶兆说。
林书书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明所以:“您……?”
“我家书书去杭州被人欺负了,我还不欺负回去?”陶兆露出老顽童似的笑容,一点也不想头发斑白的老人。
“我……您知道情况?”林书书又问。
陶兆但笑不语。
林书书心想,陶兆平日里深居简出,但外面的人和事无一不晓,多半是有自己的人脉,他喜好喝茶,兴许在杭州的茶叶圈子里也颇有名气。
虽然从前她并没听过。
“陶老师,明天几点。”林书书又问。
陶兆说:“九点出发吧,不必太早。”
“好嘞。”林书书兴奋地说。
林书书又问:“我要做点什么?”
“和平时一样就行。”陶兆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用曲起手指,弹一下她的额头,调侃地说,“今天欺负你的人,明天想办法欺负回去。”
在林书书愣神之际,陶兆已经背过身离开。
林书书还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一点,明天她要重新去杭州点茶会了。
她扛着锄头,一蹦一蹦地下了山。
将锄头放回家中后回老别墅,刚刚走到小径上,就看见朱昔臣的车在不远处。
“昔臣。”林书书挥着手大喊。
朱昔臣下车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欸。”他回应。
林书书心情愉快地就跟喷气式轿车一样,扑通扑通地不停响,她朝着朱昔臣飞奔过去,突然就跳到他身上,撞了个满怀。
朱昔臣手里提着塑料袋,但他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将怀里的人接住,拖住她的臀部,整个人朝后仰,就跟抱小孩似的生怕她滑落下去。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林书书惊喜地说:“明天陶兆前辈带我去点茶会!看我不将刘一凡杀得片甲不留!”
“太好了!”朱昔臣笑道,然后用鼻子去蹭他的鼻子,喃喃的语调中带着骄傲,“书书,你怎么这么棒!”
“吧唧”,林书书在他嘴唇上狠狠地亲一下,“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吧。”
“我抱你回去。”说着,朱昔臣就朝老别墅走去。
林书书这才看见掉在地上的塑料袋,草地上散落着一堆草莓和车厘子,红彤彤的色泽光亮,在青幽幽的踩地上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水果不要啦?”林书书挣扎着拍打朱昔臣的肩膀。
朱昔臣:“不要了!”
“别闹,我最喜欢的草莓和车厘子啊!快快快,捡回来。”说着拼命折腾从他怀里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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