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书自以为是个十分坚强的姑娘。
在被所有人宛若刀锋,一刀一刀的在后背剜的犀利目光下,情绪稳定地到了地下车库,将器材都放进后备箱,自己坐回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地做完,驾驶到主街上后,她强压的眼泪才像是泉水一样,疯狂地涌出来。
她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开导自己:“没关系的林书书,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又不是明天就转行了……风水轮流转,总会轮到你的!”
但不论怎么自我安慰,眼泪还是稀里哗啦地流下来。
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最近为了点茶会做准备的画面。请陶兆老前辈喝茶,找父母研究茶叶,挑选材料,想表演方案……甚至还请教朱昔臣,怎么和长辈们交谈。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心血付之东流。
她想让自己平和,也不愿委屈,但已经超出自我调节的负荷,她做不到啊……
想到这里,林书书撇撇嘴,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手机导航还是温柔的女声,和林书书的哭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越发觉得讽刺。
又也许是哭得太过伤心,明明应该右转上高架的,她一不小心开过头,导航重新规划路线,但是要绕很大的一圈,她只能走普通路段。
林书书没有上高速,普通道路比较窄,她又很少开,车子一路晃悠,后排的陶瓷杯子被撞地乒乒乓乓的响,却依旧压制不住林书书的哭声。
突然,林书书的手机响起来。
是朱昔臣的电话。
“喂。”林书书擦干眼泪,尽量让自己情绪正常,不想让朱昔臣担心。
“书书,点茶会还顺利吗?我这里已经忙完了,要不我现在过来找你?”朱昔臣刚刚送走乐童,又处理了新进的订单,心情大好,语调也愉悦起来。
“挺顺利的。你不用来,我自己可以的。你情况如何,乐童没有找你麻烦吧?”林书书强打起精神,甜甜的说。
朱昔臣解释一番。
“你真的不用我去找你?”
“不用!你不是情况好转,又生意了吗,好好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林书书认真地拒绝。
朱昔臣怎么都觉得情况不对,追问:“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声音怪怪的?周围有点嘈杂,你是不是在开车?”
“没有,我嗓子哑了!”林书书连忙扯谎,“有几个大佬泡的是浓茶,喝得我嗓子疼。”如果一次性和很多茶,又是浓茶的话,嗓子会沙哑。
朱昔臣知道这一点,打消念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挂断电话后,林书书松了口气,放下手机继续开车。
开着开着,她的车子啃啃啃响了几声,熄火了。
林书书尝试发动几次,都没能成功。
她还不死心,装模作样地下车,用万能大法,用力的拍了拍引擎盖。她什么都不懂,肯定是没作用的。
“啪嗒啪嗒啪嗒”,豆大的雨水从天空中砸下来,砸在林书书脸上还生疼生疼的。
祸不单行,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狗血,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林书书原本已经控制好的情绪,在这一瞬间顿时又崩得一塌糊涂。
不过一分钟,林书书身上已经湿透了,她坐回车上也跟个落汤鸡似的。
车子半路抛锚,遇到暴雨,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停在路中央……好在车不多,不然会造成拥堵,她更加过意不去。
此时,林书书觉得自己疲惫地像是一条工作一天的老牛,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打电话找拖车。
缓了一阵子,她才慢悠悠地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让他们带人来。
然后打给朱昔臣:“昔臣。”
朱昔臣听见林书书声音的瞬间,确定她有事。
她虽然强压着情绪,但也听得出她语调中的无助和委屈。
“出什么事儿了?”朱昔臣都不等她回答,外套都没换就朝外跑去。
“我车在半路抛锚了,你能不能来找我?”林书书问。
“地址发来。”
林书书就发送一个实时位置过去。
“你人没事儿吧?”朱昔臣追问。
林书书说:“我没事儿。我有点累,我想挂了。”
朱昔臣没有问题,在点茶会现场的你,为什么会在回德清的路上?为什么……无数的问题,都被他压抑在心中。
他只是知道,他的姑娘受委屈了,现在需要他陪在身边。
朱昔臣恨不能自己有瞬间转移功能。
林书书情绪低落,身上又湿透了,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找毛巾草头发,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浑身乏力,就像像一滩烂泥一样瘫着。
等到朱昔臣找到林书书时,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
会将林书书的车拖走去修,之后一些理赔的业务也很简单。
朱昔臣代为接手,把林书书塞到自己车里,将外套脱给她,又拿了毛巾让她自己擦头发。
处理妥当后,朱昔臣回到车上,见林书书像是受了重伤的麻雀,虚弱地靠着椅背,心疼的摸了摸她鬓角的头发,温柔地问:“怎么了,我的小太阳,今天下雨了。”
林书书一撇嘴,眼泪又要落下来。
“和我还不说实话。”朱昔臣心疼不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朝她那边靠去,“借你靠一下。”
林书书小鸟依人地朝朱昔臣靠过去,抱着他的臂膀,卸下所有力道,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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