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沙哑着声音,轻描淡写地道?:“你也没有对我说过‘谢谢’。”
他动了动唇,心里酸涩得要命。
是的,从头到尾,他只是与她争吵,逼她解释,对她说“滚”……
他没和她说过“谢谢”。
聂廷昀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他攥着她的手好声好气地讲道理,“你砸一笔钱给我就转身走了,什么都不讲,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要‘谢谢’,我和你说‘谢谢’,你要我还,我拿什么还你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永远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等着我一个人想明白。你当我是福尔摩斯还是上帝?崔时雨,没有你这样做事的。”
她怔了怔,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为了让你还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将她问得哑口无言,趁她宕机的工夫,又说下去:“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单方面给我判了死刑,说我不爱你。我还要怎么做才叫爱你?要是嫌我不够明白,你告诉我,嗯?”
她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思路被拐偏了,才要开口,又被打断。
“没有未婚妻。你自己听了流言胡思乱想,却不问。我以为你明白我怎么对你,却不知道你居然是那么想我的。”
说到这里,倒成了她的错,她偏偏无可辩驳。
“你什么都不敢问我要,你不要,怎么知道我不会给?让你开口问我一句庄芷薇是怎么回事,比你下定决心离开我还难?知道错了没有?”
她下意识要说,对不起,却又顿住,抬头道:“你又这样!”
说来说去,总是她不对。她甩开他的手,咬着下唇生气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忘了我要找你说什么了。”
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按在怀里。
“你明明想要我的爱,想得要命。求你讲一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我爱你?
“问我要吧,要什么都行。我都给你,只要你开口。”
她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蒙了,半天不说话,只是僵硬地窝在他怀里,屏住呼吸,也不敢问一句“是真的吗?”。
他耐心地等了很久,才听到胸口传来的声音。
“我想要打比赛,你也给我吗?”
她仰起脸,用他喜欢的天真眼神,郑重其事地问:“可以吗?”
聂廷昀脸上的温柔慢慢消散,化为一点儿沉冷。
他很努力地掩饰住眼里的残酷,如平常般开口问道:“记得我们的赌约吗?就一场比赛。赢了,往后什么都依你。输了,你听我的。敢赌吗?”
崔时雨毫不迟疑地道:“敢。”
关于“一个亿”的争端就那么不了了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崔时雨没搬走,聂廷昀也没再提过,只是有一天康敏让崔时雨去公司签一份补充协议,她发现债务没了,自己户头上多了九位数的钱,还为她准备了几场不错的比赛,等她来选。
崔时雨签了字,问:“是聂廷昀的意思吗?”
康敏白她一眼:“你干吗不回家去问他?”
她转着那支宝蓝色的钢笔,没和康敏说,聂廷昀已经很久没回过中寰的家了。
从她决定重新备赛训练开始,聂廷昀就没再见她。
像是很幼稚的赌气,也像是在表明态度。
她很怕聂廷昀会食言。
有时候,她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只是缓兵之计,还是真的不再理会她要怎么折腾。
但如果她再多了解聂廷昀一点儿,就会确定他不是后者。
几天后,聂廷昀出差回来,路过中寰。文森回头请示了一下,没得到眼神,就知道还是回华尔道夫,于是开上江浦大桥。
聂廷昀打开手机看家里的监控。
崔时雨回来过三次。
七月十号,她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很快就走了。
七月十三号,她很晚回来,似乎不太舒服,进玄关时有点儿跌跌撞撞的,然后进卧室,睡到第二天一早,郑雅来接她,应该是去训练的样子。
然后是昨天,她拿了一堆东西回来进了厨房。
那块地方的摄像头有死角,看不太清她在干什么。她鼓捣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脚步不太利索地拎着一堆垃圾出来,郑雅扶着她,把她接走了。
他放下手机,皱着眉。
车快要进地下车库时,他突然说:“回中寰。”
文森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啊?”
但见老板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文森也没敢问为什么,只好艰难地掉了个头开回去。
家里没人,聂廷昀坐了一会儿,给康敏打电话,让她把崔时雨这两年所有的病历用邮件发过来。
文件比想象的大,下载花了一会儿时间,打开后,聂廷昀的脸色渐渐冷下去,看到最末一页,他缓慢地合上电脑,坐在书房,很久没动。
康敏再接到他的电话是两个小时后。
她还在胆战心惊,对方看了病历后,会不会迁怒于人,认为工作人员没有照顾好崔时雨。
谁料聂廷昀只是问:“官方的决赛对战表排出来了吗?”
她答:“还没有。”
聂廷昀沉默片刻,说:“崔时雨不能赢。”
康敏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您的意思是……”
他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她不能赢。如果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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