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的两扇红门大敞着,朱之桦不好好走正门进来,偏要一脚踹开旁边合着的那扇,“砰”地声响里自以为威风登场,惹得朱庸顿时眼皮直跳。
快要过年,特意新换的门啊…这败家子!
燕燎还在想会是谁带兵来呢,没想到是这身残志坚的朱之桦,顿时嗤笑一声,问他:“你竟然还有力气出来动弹呢?”看来是教训的不够狠,这纨绔没有想象中那么不经打。
朱之桦一进来,看也没看被绑在柱子上的朱庸,两只眼睛直黏在燕燎的脸上。
燕燎嘲讽他,他恼火,但恼火毕竟敌不过□□。吞咽了口口水,朱之桦道:“你现在求饶,咱们俩个还能商量,若是不求饶,到时候可别怪本公子粗暴。”
燕燎哪能想到朱之桦话里有层龌龊意思,只当他说的是眼前自己要拿下冀州一事。
而这事燕燎根本不慌,燕燎只是淡淡瞥了眼院子里排排战列的长矛步兵,挑眉问:“就这些人?”
就?这些人还少吗?
朱之桦来之前恨不得把燕燎活剐了,自然是把八百私兵全数调了来,府衙带不进这么多人,他就把众多私兵从外街直包进府衙。别说是人,连鸟兽也没法钻进来逃出去。
朱之桦心中得意,狂妄道:“放心,怕这点人不够世子玩得尽兴,本公子把府衙外面也围住了,你现在是插翅难逃,识相的话,乖乖束手就擒!”
朱之桦的一番话很好地安抚到了朱庸,不过朱庸可没他这小儿子这么不急不缓的狩猎心情。天气凉寒,他人瘫坐在地上,寒气直往身上钻不说,手心被戳破的洞好像被寒气给冻伤封了一层霜,就怕再耽误下去这手可就废了。
朱庸催促道:“孽子,废什么话,还不速把人拿下,把爹给救出来!”
只是一挣扎,抵在脖子上的银枪就又要往皮肉里面送,故而又不能太嚣张,憋屈又着急,巴巴地看着朱之桦。
“急什么,你又死不了。”朱之桦嫌弃地看了朱庸一眼,拍了拍手掌,外面两个兵士携着徐少清进了会客厅。被擒住的徐少清一幅颓然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
“燕燎,你不是要为这小兔儿打抱不平吗?现在他还是落回了本公子的手掌心,怎么样,你气不气?”
朱之桦心里痒的厉害,想在燕燎的脸上看到不甘心的表情,然而他并没能得偿所愿。燕燎在看到徐少清被人反剪着手推搡进来、眼眶红的真像个兔子后,脸就沉了下去。
寒意从燕燎身上散发出来,让朱之桦条件反射地双腿一凉,垂在身侧的左手腕又隐隐作痛起来。
朱之桦往后退了一步,故作镇定的模样和他老子朱庸如出一辙,张口便是:
“徐斌已经被我杀了,你可是等不到救兵来了,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八百多个人要杀你一个,就是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吧?除非你真的想一心送死,那本公子就只能弄死你了!”
“八百…”燕燎活动着十指关结,往前迈了一步。
燕燎刚这么一迈步,朱之桦双腿又仿佛灌了风,忍不住地想要后退。
在心里唾了声自己真是没出息,朱之桦赶紧稳住身形,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徐少清脖子上,权当威胁:“你最好不要无谓挣扎,本公子可是宽宏大量,想饶了你一命的!”
“哈?饶?”燕燎听了个大笑话,差点没笑出声。
看来这对父子对自己真是一无所知。真要是打起来,谁饶谁还不一目了然?
院中松松散散的兵士,放眼望去,多是一脸狂妄,他们的刀尖大多都没舔过真正的血,一群不知何为真正的杀戮的小羊羔,别说八百,便是三千,又能奈自己何?燕燎暂时还放不进眼里。
放不进眼里,但却想收为己用。
到底是朱庸用钱财收买的私兵,要是能充进漠北的军营,一番调教,应该还是相当不错的。燕世子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加强漠北的兵力。
再说后院还有一干官员在,真要动手,敌方人数占优势,难免会出现误伤。
这么一来,确实不能选择杀出重围。燕燎的目光投向徐少清,开始想怎么才能让朱之桦把徐少清交出来。
见燕燎顿在原地不动了,朱之桦更加得意起来。他自觉燕燎已经逃不出他的手心,他已经赢了!
朱之桦问:“燕世子,您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公子叫人把你请出去?”
燕燎看着朱之桦:“本世子可以跟你走,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
燕燎这明显是服软了!这感觉实在太好,好的让朱之桦有些飘飘然,就算这时燕燎提出要让骄子抬着他走,朱之桦都能给答应下来。
燕燎淡淡道:“毕竟是为了官印才闹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本世子不用上一回官印,如何甘心。”
原来还在想着官印,朱之桦好笑:“想什么不好,想来抢官印,说吧,你想怎么用?”
燕燎不耐道:“你管我怎么用?除了写写画画,还能用出花来不成?”
连暴躁不耐烦的姿态也是如此好看。色令智昏,加之绝对的胜境,朱之桦完全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人家为了一块破印可是好一番闹腾,朱之桦表示男人要大方,就给他玩玩便是:“那你就在这用吧!”
“你你你个孽子!”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老爹还被绑着,做儿子的不急着管老爹死活,在这跟仇人**,还要把当命根子看待的官印借给仇人耍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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