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黄妍是什么关系?”向韬将注意力从场景上拉回,忽然意识到,蔡心悦带自己来这个房间,也许不止是“借一步说话”这么简单。
任何一个人进到这里,都会有一瞬间忘记当时正考虑着的事。
蔡心悦也许是想要干扰他。
但蔡心悦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蔡心悦将视线移开,“你也看到了,我的工作是设计密室的剧本,我需要阅读大量的民俗、灵异资料,还得去全国各地的密室取经,有时还得在网上寻找线索。妍姐,黄妍是我在网上认识的,她很博学,在这方面真的是专家,以前她还写过恐怖小说。我知道她和我都在冬邺市之后,就时常向她请教,她,她帮了我很多忙。有时我有了一个密室剧本的初步设想,她会帮我添加很多吸引人的元素。”
向韬观察着蔡心悦的表情,虽说刚得知认识的人遇害,正常人情绪都会出现极大的波动,但蔡心悦是在躲闪、害怕,而不是悲伤。
“普通朋友?”向韬说:“但你好像知道黄妍是为什么死亡?”
蔡心悦额角立即滑下一串冷汗。
向韬说:“蔡女士,你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早就知道黄妍可能会出事。”
蔡心悦闻言一僵,后退几步,高跟鞋踩在身后的断肢道具上,发出一声轻响。
“啊!”蔡心悦叫了一声,右手扶住墙壁。
“我不是知道她可能出事,是,是……”蔡心悦眼眶红了,话说得吞吞吐吐,“这一行做久了,我越来越害怕鬼神,相信因果报应。”
向韬提来一张椅子,擦掉上面的灰,“坐下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心悦坐了好一阵,终于道:“妍姐她养了,养了一对鬼孩子。”
向韬立即想起那24张“鬼牌”。
丘须村最原始的“鬼牌”,正是用老人的尸油与婴孩的心脏血做成!
“你见过这些东西吗?”向韬调出“鬼牌”的照片。
蔡心悦一看就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向韬说:“你果然见过。黄妍是从哪里搞来这些‘鬼牌’?”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些东西?”蔡心悦惊恐道:“尸体?尸体!是不是在妍姐尸体旁边?”
向韬摇头,“你为什么认为它们会出现在尸体旁边?”
“因为它们被激怒了啊!妍姐死了,我也会死!”蔡心悦哭泣,“我们不该沾这些东西!”
向韬明白过来,“你也有‘鬼牌’?”
蔡心悦颤巍巍地点头,“是一年前的事……”
一年前,蔡心悦工作遇到瓶颈,向黄妍倾诉。黄妍先是安慰了她一番,然后提议一起去“转运”。
蔡心悦最初不知道黄妍所说的“转运”是请“鬼牌”,稀里糊涂跟着黄妍去到北方一个叫做“肆林镇”的地方。那里因为落后,很多家庭只要生下女婴,就会丢弃在山上,或者直接闷死。
一些制作“鬼牌”的人——在这一行里被叫做“匠师傅”——就在镇附近寻找被丢弃的,还有一口气在的女婴,取走她们的心脏,做成“鬼牌”,有的“匠师傅”甚至会到镇民家中去“收购”女婴。
蔡心悦知道时吓了一跳,在她的认知里,专做“鬼牌”的丘须村被严加管控之后,民间就没有“鬼牌”了,没想到“匠师傅”们在别的村镇落地生根。
黄妍说,自己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养“女儿”,这些女婴被抛弃在山中,就算“匠师傅”不动手,她们也活不了,“匠师傅”动手了,等于将她们的魂魄保存下来,她供养着她们,她们也会保护她,让她的生意越做越好。
蔡心悦亲眼看到“匠师傅”制作“鬼牌”,黄妍的24张“鬼牌”由一对双胞胎女婴的心脏血制成,“匠师傅”叮嘱她,说是将其中的12张放在卧室中,另外12张放在家里的其他房间,务必尽心供奉。
蔡心悦就像中了邪一般,鬼使神差地要求“匠师傅”也为自己制作一副“鬼牌”。
有了“鬼牌”之后,蔡心悦明显感到自己的工作有了起色。她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这些女婴反正也是个死,自己这么做,也算是为她们祈福了,便渐渐安心下来。
向韬大惊,“你们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蔡心悦不住地摇头,“但人不是我杀的啊!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刑侦局,重案组。
在唐倩遇害前一个月与唐倩有过密切联系的人已经全部确认身份,他们中有酒吧的调酒师,有来顺益街寻欢作乐的白领,也有在夜场演出的“男模”,这些人都承认与唐倩发生过关系,但拒不承认与唐倩的死有关。而经过进一步调查,在10月26号到27号,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不能完全洗清他们的嫌疑啊。”方远航说:“唐倩只是26号最后一次被农家乐的摄像头捕捉到,26号手机最后一次使用,这不代表她就是在26号到27号之间遇害,邢老师都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死亡时间。”
邢牧无辜地举手,“唐倩遇害已经一个多月了,无法将死亡时间精确到天。”
“如果凶手不是26号就已经到了凤升镇,唐倩为什么会失踪?”明恕说:“她不至于是自己躲在哪里,躲了三天以上,等待凶手去杀害她吧?”
方远航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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