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恕将手机放在架子上。
在听到“桃花娇”老板的描述之前,他倒是没想到唐倩有所谓的“慕男”特质。
唐倩对男性言听计从,那么凶手确实很容易操控唐倩。
唐倩辞职、到凤升镇度假,这多半是凶手的命令。
但凶手是通过什么途径向唐倩下命令?
唐倩的通讯记录现在正在逐条查询。和孟珊不同,唐倩手机上的联系人多不胜数,网络聊天记录也相当露骨。
“唐倩经常说,女人没用,女人就该给男人当附庸,女人化妆打扮,也是为了让男人看着舒服。”老板摇头,“她这些思想,我听着就觉得不能接受。我们店的妹子都烦她,不爱和她一起工作。她呢,也瞧不起她的同性。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弟弟说。她弟确实有出息,大学生,但她也不至于把她弟当个天神供着吧?我们这里酒吧多,她没工作时就去酒吧找男人,只要有男人搭理她,她就特别得意,像沾了什么光似的。附近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女的都看不惯她,男的可能就抱着玩她的态度,有几个经常来我这里的客人给我抱怨过很多次,说不想看到她,不想听她说那些‘女人就该伺候男人’之类的鬼话。但她在我这里干了好几年了,我不好随便辞退她,那天她主动辞职,我就顺水推舟批准了。”
一通聊下来,唐倩的形象在徐椿心中清晰了几分,又问:“你知不知道唐倩常去的是哪几个酒吧?”
老板将徐椿带到门外,指了三处,“就那儿,那儿,还有那儿。别的我真的不清楚了,你们千万别说我提供了什么线索,这边乱,我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
就在重案组分头行动时,唐倩的家人来到了冬邺市。
如“桃花娇”老板所说,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男尊女卑的家庭,唐倩的母亲、姐姐和唐倩一样,在家中没有分毫地位。
这一家人在刑侦局大闹,要求警方立即给一个说法,并赔偿他们全家的损失。
“我没听错吧?”周愿诧异道:“他们的女儿被人杀死了,他们只把这看做‘损失’?还要我们来赔偿?我们是警察啊,怎么赔偿?”
徐椿说:“胡搅蛮缠,还以为这里是他们村的派出所。”
周愿十分不理解,“派出所也不能这样啊。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女儿被杀死了?”
“知道,但是不在乎。在他们这种家庭里,只有男人才是珍贵的,女人就和家中的猪狗一样,死了只是一项可以用钱财来弥补的‘损失’而已。你一直待在局里,一般接触不到这些人,我就看多了。”徐椿叹息,“‘男人尊贵,女人卑贱’这一认知在唐倩的心里已经扎根了,是她的家庭给她打上了‘慕男’、‘仇女’的烙印。”
“‘慕男’和‘仇女’一定有联系吗?那唐倩被杀会和这有关吗?”周愿说:“凶手憎恶唐倩这样的人,认为她是必须被铲除的毒瘤?但孟珊的死又该怎么解释?孟珊性格内向,连男人都很少接触,没有明确的‘慕男’倾向啊。”
“因为‘慕男’倾向而被杀?”萧遇安从楼上下来,正好听见徐椿和周愿的讨论。
“萧局。”周愿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
萧遇安说:“很新颖的思路,记得开会时和明队提一下。”
·
北城分局刑侦支队很快查明,网名为“桫椤”的人本名蔡心悦,女,31岁,是南城区“风波”密室俱乐部的设计师。
得知黄妍在家中遇害,蔡心悦的反应耐人寻味。
她先是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继而笑着说“怎么可能”,而向韬一直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眼。
终于意识到面前年轻的刑警没有开玩笑时,蔡心悦面颊一下子变得惨白,眼中的惊慌展露无疑,“妍姐,妍姐真的死了?”
向韬说:“真的?”
工作日上午,“风波”密室俱乐部的客人不多,公共区域里只坐了一桌客人,两名保洁阿姨正在擦拭摆在窗户边的恶魔雕像。
蔡心悦双唇翕动,畏惧地东张西望,“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向韬跟着蔡心悦来到一个无人的房间。
房间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最引人注意的是两个硕大的狼头。大概是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一个狼头的右眼已经掉了,那空荡荡的空洞直对着向韬,让人莫名感到不舒服。
不过很快,向韬就发现,不舒服的感觉并非只来自于狼头,亦来自于这整间屋子里的氛围。
在被当做储藏室之前,这里应该是一个医院场景,墙壁被刷成血红色,上面有许多巴掌印,在这些巴掌印中,隐约看得见婴儿的脸和成年人佝偻的身影。
房间中央有两个手术台,和墙壁一样,手术台上也全是血。
墙边放着破旧的柜子,里面的瓶瓶罐罐里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人体以及动物器丨官。
当然,这些只是专业布景。
向韬玩过不少密室,知道这种场景曾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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