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那时是个狼烟四起的多事之秋,有一只武装了的船紧紧地追赶着他们的船,他们猜想那是一条敌船。
船长于是下令开始准备抵抗,但他告诉威廉潘和他的教友会随从说,不指望得到他们协助,他们可以呆在甲板上也可以躲到舱里。
于是他们都下去了,只有詹姆士洛根一个人留了下来,他宁愿呆在甲板上。
船长就命令他看守一尊炮。
这个假想的敌船,实际上是一只友好的船只,所以没有爆发战争。
但是当这位秘书下去报告消息的时候,威廉潘严厉地责备他的行为,说他违反了教友会的教规,参加船的保卫工作,特别是因为船长并没有要求他这样做。
威廉潘当着众人的面责骂他,惹恼了这位秘书,他说:“我是你的仆人,你为什么不命令我下去呢?
但是当情势危急时,你很乐意我留在上面协助保卫船只啊!”
州议会中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教友会的教友,而且一向都是教友会教友,我在议会多年,常常看到当国王命令他们通过增加军费预算时,由于他们原则上反对战争,所以他们做决定的时候左右为难。
因为,一方面,他们不愿意得罪英王政府而直接了当地拒绝拨款,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愿意顺从国王的意旨,违背他们的原则,而触怒他们教友会的朋友。
因此他们想出各种各样的托词来推脱,而每当无处可逃非顺从不可时,他们就会想出各种欲盖弥彰的方法来。
最常用的方法是“供国王的应用”的名义下通过拨款,但从不过问该款的具体用途。
但是假如请求拨款的命令不是直接从国王那来的,这个借口就不太适用了,他们就不得不另外想出一些花样来。
比如,新英格兰的政府因缺乏火药(我想是为了防守路易堡)请求宾西法尼亚拨给一些火药,托马斯州长极力主张州议会应当加以援助,但是州议会无法明目张胆地拨钱给其买火药,因为火药是战争的要素之一,但是他们可以在支援新英格兰购买粮食、面粉或其他粒状物的名义下拨款3000英镑,款项由州长掌握。
有些参议会议员想给州议会更多的麻烦,劝州长不要接受这笔款项,因为它不符合要求,但是州长回答说:“我接受这笔钱,因为我了解它的实际意义。
所谓其他粒状物就是指火药。”
因此他拿来购买了火药,州议会也从不反对州长这样处理。
在我们消防队里,当我们担心购买奖券的议案不能通过时,我就想到了这件事,我对我的朋友辛格先生(我们的一个队员)说:“假如我们的提议通不过的话,就让我们提议用这笔钱来购买一架防火机器吧,教友会教友不会反对这件事的,接着你就提我的名,我提你的名,我们俩就组成委员会去购买,到时就买他一尊火炮,这当然也是一架“防火机器”呀!”
他说:“你在州议会呆了那么久,终于也有进步了。
你这双关的计划简直可以与他们的‘粮食或其他粒状物’相媲美了”。
教友会把反对任何战争作为他们信守不渝的一条原则肯定下来并把它向社会公布出去了,虽然在后来的活动中他们改变了主张,但是当时这些反战原则已经有言在先,所以不可能轻易地推翻它,免得在公众中落个出尔反尔的形象。
教友会的进退维谷的窘境让我想起了我们中间的一个教派,叫做德国浸礼会,他们采取了一种在我看来是比较审慎的态度。
这个教派成立后不久,我就认识了它的创始人之一的迈克尔魏尔菲。
他向我诉苦说,其他教派的狂热信徒无端地诬蔑他们,说他们有一些令人憎恶的信条和习惯,其实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我告诉他说,这对新教派是常有的事,为了消灭这些无端的污蔑,最好就是把你们的信条和教规公布一下。
他说,这样的建议在他们中间也曾经有人提过,但是因为下面的缘故他们不愿意这样做。
他说:“当我们这一教派刚成立时,蒙上帝的启示,使我们看到某些过去我们认为是真理的教条现在实在是谬误的,而有些我们过去认为是错误的现在看起来却是真理,上帝不时指引着我们,我们的教规在不断地改进,我们的错误在不断地减少。
但是我们不敢断定我们的进步就已经登峰造极,我们心灵的或神学的知识就已经尽善尽美了。
我们担心假如一旦把我们的教规公布的话,我们日后会受之束缚和限制,这可能会使我们不再愿意加以改进,而我们的子孙将会更加如此,因为他们会觉得他们祖辈创立的遗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应当信守不渝的。”
一个教派有这样谦逊的品质恐怕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吧!其他的教派总是以为自己真理在握,认为持有不同见解的人是完全错误的。
像一个在漫天迷雾中行走的人一样,在他看来,他前面不远处的人完全是沉浸在大雾中,他后面的和两边的人也是如此,而他觉得自己周围是完全清晰的,没有被大雾包围,但实际上他跟其他人一样都在大雾中。
为了避免陷入这种进退维谷的窘境,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教友会教友辞去了州议会和政府中的职位,他们宁可放弃他们的权利也不愿在原则上让步。
按照时间的先后来说,我早就应该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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