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磨难击溃了二十来岁的牧童,他觉得肯定是活不成了,不由放声大哭。
立身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孩子。
就在这时,从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孩子,你怎么在树上呀,别动!”
牧童赶紧擦干眼泪,他和立身一起抬头望上看,只见大树正上方,一个人的脑袋从山洞里伸出来,向下看他们。
立身高兴地喊:“爹爹,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不是去秦岭了吗?”
“先不说这些,孩儿们,等我救你们上来。”伯玉垒从山洞里抛下一根粗绳子。
牧童先用绳子绑住自己的腰,然后双手抓着绳子,被伯玉垒系上去了。
如法炮制,伯玉垒和牧童又一起把伯立身系上去。
三个人在山洞里,诉说别后之事。
原来,伯玉垒到秦岭跟随师傅修行,此次修行与之前不同,之前主要是修身,这次则是修心。师傅告诉他,修心才是最重要的,世人都看重财物,其实,在保证生存而略有结余的基础上,更正确地认识自己,认识这个世界,找到与世界更好相处的方式方法,才应该是人追求的方向。
刚开始,伯玉垒以为师傅说的修心就是远离尘世,熟读经书,因为师傅每天都要教他心经。
然而,他错了。师傅教了一段时间后,让他出外云游,告诉他在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纷纷扰扰的事面前,能够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当初他和师傅约定,三年之后,再回山聆听师傅教诲,到如今,已是第三年。
他回秦岭途中,遇到一个病人,此人的病颇为奇怪,无医能治。他诊断之后,说要治好此病,需要配一味草药,然而这家人都不信,觉得伯玉垒是在骗他们。伯玉垒不管这些,救人要紧。他此次来陀螺山,正是来寻找此味草药。
草药已找到,伯玉垒找了个山洞刚要休息,就听到哭声。仔细一看,是立身和牧童。
立身和牧童告诉伯玉垒他们要找一种叫做醒醉蒿的草药,并给他看了草药的图样。
伯玉垒看了图样,说,不必回刚才的地方,他知道一个地方,醒醉蒿又多又好找,这就带他们过去。
立身和牧童大喜。
伯玉垒带他们穿过山洞,立身和牧童惊讶,原来这是个贯通的穿山山洞。
山洞旁边一块空地,上面长满了翠绿翠绿的醒醉蒿,如绿地毯一样,延绵不绝。
牧童不由欢呼起来。
爷几个采了三布袋醒醉蒿,一起背下山去。
途中,偶遇一只斑斓猛虎,从他们面前的小路上风驰电掣般一闪而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吓得牧童和立身一动不动,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倒是伯玉垒,呵呵笑着,径直前走,像没看到老虎一般。
立身和牧童不敢吭声,紧随其后,走了好一段,立身才问父亲,为什么不害怕。
伯玉垒背道:“老子说,‘古之善摄生者,陆行不遇兕虎,入军不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
立身听后心悦诚服地转着手里的空酒盅。
牧童则一脸茫然。
立身拍拍他的头,说,以后你岁数大了就懂了。
到得山脚,就有了人家。伯玉垒将醒醉蒿的提取、配置方法告知立身和牧童,说这个方子一味药都不能记错,如果病人是误服麻醉剂,这个方子可解。如果不是,这个方子,也不会致死。老头怕他俩忘记,又借了别人的纸笔写好,然后把他身上的那袋醒醉蒿交给立身,说他要去给病人配草药,不再陪他们了,就此告别。
伯玉垒一边说一边换上干净衣服,他嘟嘟囔囔,说,世人都是只看表面的,如果他穿破烂衣服,就会被人瞧不起,更不会相信他的药方,到时候没法救病人。
立身舍不得父亲,告诉他家里这几年发生的变化,问他何时回家。
伯玉垒说,他会回去的,现在还不是时候,说罢冲他俩一笑,就消失在苍茫山色中。
立身和牧童回到聚福堂汉南槽房,大家都惊喜异常。
他们用葵子三合为末,煎汤冷服,解了辟谷仙方,就又跟平时一样,正常吃食了。
立身按照父亲写的药方,配解药,配药的时候酒盅仍不肯离手,一会儿喝一口。解药配好给杜老大灌下去,就听到他肚子里咕噜噜响个不停,手指有一丝颤动。
四十一笼中之鸟获自由
杜老大的媳妇和儿子杜阿毛焦急等待着。
半个时辰过去了,杜老大的肚子不再响,但也没有其他反应。
他们正在着急,杜老大眼睛睁开了,他环顾左右,问道:“你们都围着我干什么?”
杜老大醒了,终于醒了。
杜老大的媳妇抱着他喜极而泣。
杜阿毛跟着聚福堂的人,到县太爷的大堂上作证,说他的父亲并未中毒,只是喝醉了,现已醒转,并无大碍,已可下地干活,请大老爷重新断案。
县太爷无法,只得将世瑜和青子从狱中放出。
聚福堂上下一片欢欣。
世琦摆了酒席给世瑜和青子接风。
席间,世瑜炫耀起他们喝的桂花酒,讲解伯弘对酿酒方法的改进之处。
立身听罢哈哈大笑。
世瑜不解。
立身说,他酿的桂花酒跟这个略有不同,不同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所用桂花,是熟透了的。
世瑜更纳闷,桂花又不是桂子,还要讲熟透不熟透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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