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和你从容回去,岂不美哉!”
瑞虹闻言,愀然不乐,答道:“我前生不知作下甚业,以至今世遭许多磨难!如何又做恁般没天理的事害人?
这个断然不去。”
胡悦道:“娘子,我原不欲如此,但出于无奈,方走这条苦肉计。
千万不要推托!”
瑞虹执意不从,胡悦就双膝跪下道:“娘子!没奈何将就做这一遭,下次再不敢相烦了。”
瑞虹被逼不过,只得应允。
胡悦急急跑向外边,对众人说知就里。
众人齐称妙计,回覆朱源,选起吉日,将银两兑足,送与胡悦收了。
众光棍就要把银两分用,胡悦道:“且慢着,等待事妥,分也未迟。”
到了晚间,朱源叫家人雇乘轿子,去迎瑞虹,一面分付安排下酒馔等候。
不一时,已是娶到。
两下见过了礼,邀入房中,叫家人管待媒人酒饭,自不必说。
单讲朱源同瑞虹到了房中,瑞虹看时,室中灯烛辉煌,设下酒席。
朱源在灯下细观其貌,比前更加美丽,欣欣自得,道声:“娘子请坐。”
瑞虹羞涩不敢答应,侧身坐下。
朱源叫小厮斟过一杯酒,恭恭敬敬递至面前放下,说道:“小娘子,请酒。”
瑞虹也不敢开言,也不回敬。
朱源知道他是怕羞,微微而笑。
自己斟上一杯,对席相陪。
又道:“小娘子,我与你已为夫妇,何必害羞!多少沾一盏儿,小生侯干。”
瑞虹只是低头不应。
朱源想道:“他是女儿家,一定见小厮们在此,所以怕羞。”
即打发出外,掩上门儿,走至身边道:“想是酒寒了,可换些热的饮一杯,不要拂了我的敬意。”
遂另斟一杯,递与瑞虹。
瑞虹看了这个局面,转觉羞惭,蓦然伤感。
想起幼时父母何等珍惜,今日流落至此,身于已被玷污,大仇又不能报,又强逼做这般丑态骗人,可不辱没祖宗。
柔肠一转,泪珠籁籁乱下。
朱源看见流泪,低低道:“小娘子,你我千里相逢,天缘会合,有甚不足,这般愁闷?
莫不宅上有甚不堪之事,小娘子记挂么?”
连叩数次,并不答应。
觉得其容转戚,朱源又道:“细观小娘子之意,必有不得已事,何不说与我知,倘可效力,决不推故!”
瑞虹又不则声。
朱源到没做理会,只得自斟自饮。
吃勾半酣,听谯楼已打二鼓。
朱源道:“夜深了,请歇息罢!”
瑞虹也全然不采。
朱源又不好催逼,到走去书桌上,取过一本书儿观看,陪他同坐。
瑞虹见朱源殷勤相慰,不去理他,并无一毫慢怒之色,转过一念道:“看这举人到是个盛德君子,我当初若遇得此等人,冤仇申雪久矣!”
又想道:“我看胡悦这人,一昧花言巧语,若专靠在他身上,此仇安能得报?
他今明明受过这人之聘,送我到此,何不将计就计,就跟着他,这冤仇或者到有报雪之期。”
左思有想,疑惑不定。
朱源又道:“小娘子请睡罢!”
瑞虹故意又不答应。
朱源依然将书观看。
看看三鼓将绝,瑞虹主意已定。
朱源又催他去睡,瑞虹才道:“我如今方才是你家的人了。”
朱源笑道:“难道起初还是别家的人么?”
瑞虹道:“相公那里就知!我本是胡悦之妾,只因流落京师,与一班光棍生出这计,哄你银子。
少顷即打入来,抢我回去,告你强占良人妻女。
你怕干碍前程,还要买静求安。”
朱源闻言大惊道:“有恁般异事!若非小娘子说出,险些落在套中。
但你既是胡悦之妾,如何又泄漏与我?”
瑞虹哭道:“妾有大仇未报,观君盛德长者,必能为妾伸雪,故愿以此身相托!”
朱源道:“小娘子有何冤抑,可细细说来,定当竭力为你图之。”
瑞虹乃将前后事泣诉,连朱源亦自惨然下泪。
正说之间,已打四更。
瑞虹道:“那一班光棍,不久便到,相公若不早避,必受其累!”
朱源道:“不要着忙!有同年寓所,离此不远,他房屋尽自深邃。
且到那边暂避过一夜,明日另寻所在,远远搬去,有何患哉!”
当下开门,悄地唤家人点起灯火,径到同年寓所,敲开门户。
那同年见半夜而来,又带着个丽人,只道是来历不明的,甚以为怪。
朱源一一道出,那同年即移到外边去睡,让朱源住于内厢,一面叫家人们相帮,把行李等件,尽皆搬来,止存两间空房,不在话下。
且说众光棍一等瑞虹上轿,便逼胡悦将出银两分开。
买些酒肉,吃到五更天气,一齐赶至朱源寓所,发声喊,打将入去。
但见两间空屋,那有一个人影!胡悦倒吃了一惊,说道:“他如何晓得,预先走了?”
对众光棍道:“一定是你们倒勾结来捉弄我的,快快把银两还了便罢!”
众光棍大怒,也翻转脸皮,说道:“你把妻子卖了,又要来打抢,反说我们有甚勾当,须与你干休不得!”
将胡悦攒盘打勾臭死。
恰好五城兵马经过,结扭到官,审出骗局实情,一概三十,银两追出入官,胡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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