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一组海燕类:有的是灰白色,两翼边缘是栗子色,有的是蓝色,是南冰洋的特产。
我对康塞尔说:“灰白色的一种油脂很多。
在费罗哀群岛,人们在它们的腹部放上灯芯,就可以点燃起来。”
“差一点儿,”康塞尔回答,“它们就完全是一盏灯了,这样看来,我们只有再要求大自然预先在它们身上准备一个灯芯好了!”
走过半海里后,地上现出许多短翼潜水鸟的鸟巢,这些巢是一种筑好来产卵的洞窟,从洞窟中飞出很多的潜水鸟。
尼摩船长在这里,打了好几百只这种鸟,因为它们的黑色的肉很好吃。
它们发出像驴叫的声音。
这些鸟像我;一般的身材,身上是石板色,下面白色,颈上带柠檬色的花缘,就那样让人拿石子打死,并不想法逃走。
云雾很重,到十一点,太阳还不出来。
这使我心中焦急万分,没有太阳,不可能做各种观察。
为什么我们跑到南极来呢?
当我回到尼摩船长身边,看见他胳膊肘靠在一块岩石上,默不作声,眼盯着天空。
他有些不耐烦,心中暗自生气。
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胆大又强有力的人不能照他命令海洋那样指挥太阳。
中午到了,太阳还是一点也没有露出笑脸。
人们甚至不可能认出它在这雾幕后面所在的位置。
不久,雾又溶为雪花了。
“明天再来。”
船长干脆对我说,同时我们看一下在那大气潮流中间的诺第留斯号。
当我们不在船上的时候,渔网放下海中去了,我很感兴趣地观察人们刚拉上船来的鱼类。
南极海水是大多数候鱼的藏身处,它们躲避纬度较低水层的风暴,转移到这边来。
可是它们往往又掉到海豚和海豹的嘴里去了。
我看见有些南极的刺鳍鱼,长十厘米,是一种灰白色的软骨鱼,身上有斜横的淡白条带,并且生有尖刺,其次,见有南冰洋的软骨奇鱼,长三英尺,身子拉得很长,银白色和光滑的表皮,圆突的头,脊背上有三支鳍,嘴脸最前端是一支向嘴边弯过去的喇叭管。
我尝过这种鱼的肉,我觉得平淡无味,但康塞尔却不这样看,他很喜欢吃。
暴风雪一直延长到第二天,害得我们连平台上都不能待着。
我在客厅中写我这次到南极大陆来旅行的事件,从厅中听到在大风雪中飞翔的海燕和信天翁的号叫。
诺第留斯号并不是停止不动,它沿着海岸驶去,在太阳掠过天际的时候所留下的曙光中间,再向南前进十海里左右。
第二天,3月20日,风雪已经停了。
天气更加寒冷一些,温度表是零下二度。
这时雾霾散开了,我希望今天我们的方位观察可以做出来。
尼摩船长还没有出来,我和康塞尔乘小艇去陆地上。
地上的土质跟前面一样,是火山形成的。
到处都是火山喷发物,火山岩,玄武岩的遗迹,但我还是没发现喷出这些东西的火山口。
这里跟前面一样,有成千上万的鸟类活跃在南极大陆这片土地上。
但同时跟它们一齐分享有这块土地的,还有一大群海中哺乳类动物,这些动物拿它们的温和眼光盯着我们。
那是各种不同的海豹。
它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睡在漂流的冰块上,有些又从海中上来,或回到海中去。
它们看见我们过来了,并不逃走,可能是很少有人跟他们亲近吧,我看这里的海豹很多,可以装载好几百艘船。
早晨八点。
太阳可以供我们观察利用的时间只剩下四小时了。
我向一处宽大的港湾一步步走去,湾作斩月形,在花岗石的悬崖中间。
在那里,我简直可以说,我们周围,陆地上和冰层上,一望无际都是被海中哺乳动物挤满了,我眼光不期然而然地找那老头蒲罗德,他是神话中给海神涅豆尼看守家畜群的老实人。
海豹特别多。
它们形成个别分开的队伍,雄的和雌的一起,公海豹关心它的家族,母海豹给它的小海豹喂奶,有些已经成年的年轻海豹在远一些的地方游玩。
当这些哺乳动物要走动的时候,由于借助躯体的伸缩,它们一跳一跳地,显得很笨拙,拿它们的不发达的鳍来帮助走动,但这鳍在它们的同类海牛身上,就成为真正的前臂了。
我得说,它们在海水里面生活环境优越,这些脊骨活动,骨盘狭窄,毛又短又密,掌形脚的动物,是游泳的好手。
当它们休息和在地上的时候,它们的姿态十分美观,招人喜欢。
我告诉康塞尔,这种聪明的鲸科动物,大脑叶特别发达。
除了人类:任何哺乳类都没有这样丰富的脑髓神经。
因此,海豹能够接受某些训练,易于驯养;它们容易驯养,成为家畜。
我跟某些生物学家的意见相同,适当地把海豹训练起来,它们可以当作打鱼的猎狗,给人类服务,做许多有益的事。
这些海豹大部分睡在岩石上,或者睡在沙地上。
在这些真正的海豹中间,它们是没有外耳的——这一点它们跟有突出的外耳的海獭不同——我注意到有好些海獭的变种,长三英尺,毛白色,猎狗一般的头,上下颚共有十枚牙齿,各有四枚门牙,两枚百合花形的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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