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行吩咐侍应生去把牌桌搬过来,看她:“怎么了?”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小心摔伤了腿,”棠柚冷静地撒着谎,咬着唇,期期艾艾,“是你把我背回去的。”
说这话时候,棠釉一颗心跳的很快,试图从萧则行表情中观察出微妙来。
——并没有。
他随意坐着,并不着急开口,听她说完。
“你记错了吧,”萧则行笑,“我没背过你。”
试探失败。
“况且,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是订婚,是棠老先生的葬礼上,”萧则行面色并无异常,反而调侃她,“怎么?摔一下还摔失忆了?”
棠柚甜甜地笑:“我记混了。”
深情人设已经彻底崩了。
至于白莲花人设崩不崩的,棠柚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她冷静分析。
来的路上,司机已经说过了,这次萧老爷子请来的,多半是和萧维景交好、或者家中同辈的人。
萧家人口并不算多,首先排除萧则行。
棠柚记得这位二叔比自己年纪大很多岁,她见过萧维景的父亲萧则年,啤酒肚收不住;棠柚潜意识中,也把二叔这位长辈想象成了那副模样。
和萧维景同辈、年纪相仿,又和他长相相似的,只剩下萧维景堂兄萧维希了。
来时司机也提到过,请了不少同辈的人过来,其中也就有萧维希。
棠柚尚在犹疑中,牌桌已经搬过来;几个工作人选训练有素地整理好,安置好座位。
邓珏带着妻子一块,还有六七个棠柚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都先关切地问候了棠柚的腿伤。
棠柚窥他们的神色,没有一个因为萧则行站在这里而惊讶的。
她仔细听了那些人对他的称呼,都是以“哥”称呼,从头到尾没提名字,也没有排行。
直接问人有可能闹笑话,她既然痴恋萧维景,就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连他也不认得。
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人设直接就崩成渣渣了。
棠釉抿着唇,坐着。
郝匀饶有兴趣,也不钓鱼了,跑过来问了一句:“你们玩什么?梭、哈还是德州、扑克?”
得知是玩德州、扑克之后,立刻摇头表示不玩,笑了:“这不是开玩笑么?”
剩下的话,郝匀没有说出口。
要是玩德州、扑克,谁能玩的过萧则行?
都说七分看技术,三分看运气。
在郝匀认知中,萧则行从来没输过。
邓珏也没在意,左右人数够了,少一个郝匀还少了隐患。
只是发牌到萧则行面前时候,他笑了:“你们玩,我只是看看。”
邓珏长长舒口气:“要是希……”
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棠柚,瞬间改口:“……哥不玩的话,咱们还能赢。”
希?
什么希?
难道是萧维希?
棠柚敏锐捕捉到这个字眼。
和她初步推测不谋而合。
棠柚压下心中震惊,假装不经意地问萧则行:“你玩的很好么?”
萧则行正在喝茶,悠悠回答:“一般。”
有人笑了:“您要是说一般的话,那我们就都成不会玩的人了。”
邓珏对棠柚说:“你别听哥谦虚,他当初差点拿到世界扑克锦标赛冠军;你猜他是怎么输的?啧,还是他自己不想玩,主动弃牌。”
棠柚愣住了,问萧则行:“弃牌?”
萧则行回答的极为随意:“本来就是游戏,玩够了就离开,有什么问题?”
眼看着旁边的邓珏习惯性地摸出一支烟来,萧则行叫他:“阿珏。”
邓珏一个激灵,立刻老老实实把烟丢进旁侧的酒杯中,任由它沉底,讪讪地笑:“不好意思,忘了。”
虽然说是玩游戏,不赌钱,但没点彩头总觉着不对味;在座的女伴们都顺理成章地解下手镯、项链放在桌上。
棠柚身上一点儿首饰也没戴,正想着怎么让人去取,旁侧的萧则行摘下腕上的手表,随手丢在桌子上。
明晃晃的,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棠柚错愕:“这是……”
“你的筹码。”
有人笑了:“您这下可真够狠的,谁敢赢您的东西?”
萧则行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慵懒坐在棠釉身侧:“这有什么不敢?游戏而已。”
棠柚不得不硬着头皮告诉他:“那个……我牌技很烂,基本上没赢过。”
“没事,”萧则行不以为意,眼中含笑,“玩的开心最重要。”
棠柚不负众望,一轮就输掉了手表。
邓珏倒是眉开眼笑的,伸手拿走,感慨万千:“没想到这辈子我还有能从你手里赢走东西的时候。”
棠柚一直在琢磨萧则行的身份,还在因为这人欺骗自己而生气,现在输了他的表,内心忍不住又起了愧疚。
她一把丢开牌,刚想说不玩了,坐在旁侧的萧则行把牌拿起来,复塞到她手中,笑:“怎么这样沉不住气?继续玩,我帮你。”
邓珏叫开了:“那筹码呢?”
萧则行抬眼看他,酒窝若隐若现:“拿我当筹码,怎么样?”
他说话时不疾不徐,声线略低,哪怕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带了几丝撩拨的意味。
棠柚手指一抖,险些没有握住牌。
邓珏的妻子笑:“早知道今天赌注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们要挤上船。”
萧则行一手捏着她的牌,专心看着牌面,笑:“柚柚,你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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