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铁慈苦笑,“一开始我需要自行运转真气冒险逆冲,才开启了透视;后来变成生死关头真气自动逆冲开启;再后来变成只要我具有强烈愿望,真气流动就开启了;上次好像是我一生气就开启了;再往后,会不会我叹个气,吃个饭,喝口水,就开启了?”
容溥显然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情况,想了半日,叹息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
“这世上哪有永恒的幸运呢。”铁慈也赞同,“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所需的药方正好去西戎一趟搜集齐了,等我练好药,再辅以……”
“需要多久?”铁慈打断他的话。
“最少半月……”
“那没时间。”铁慈再次打断他的话,大步向前走。
“殿下!”容溥追上去,“您本不该亲上沙场,坐镇后方指挥反而更能让所有人安心,这时日正好让臣为您施治,否则任由拖延,谁知何时会给您带来灾难,就像上次西戎那样……”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真的没有时间。这次战后,等我解决了问题,我一定好好治。”
“殿下,是容蔚出事了吗?”
铁慈停住脚步。
容溥并不情愿说出这个猜测,可他从未在铁慈眼眸里看见这般焦灼之色。
在外人眼里,铁慈是那沉稳尊贵,八风不动的皇太女,连步伐步距都一样。
但只有他看清了那沉稳底色下,皇太女眼眸里,冰封千里,烈火不灭。
能让以大局为重的她,如此牵肠挂肚,不顾安危,像奔命一般不断向前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心底泛起苦涩的滋味,但瞬间平复。
他要做的是流芳百世的名臣,功臣彪炳阁上留像第一,可不是拈酸吃醋的怨怼小男人。
他选择了大乾皇朝唯一也注定是第一的继承人,走上了和父祖不同的道路,容家的战车轰然往危途而奔,而他立在原地,迎风举臂,想要力挽狂澜。
在此之前,他要永远立在她身边,江山万里,红尘千变,血火星霜,一一历遍。
醋过一霎,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他道:“那殿下,且让我为您施针,以尽量减轻发作的力度和可能。”
“很好。”
“只是不能徐徐图之,可能会比较痛苦。”
“无妨。”
短暂的沉默。
容溥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
“殿下,之前有件事……”
铁慈截断了他的话,“你是要和我说容蔚的真实身份了吗?”
容溥并不诧异她的敏锐,却在她眼眸注视下有些呼吸困难,有那么瞬间他有些后悔。
有些事不可太有私心,否则若有一日生恶果,谁也承担不起。
他道:“殿下,我觉得这事应该说清楚……”
铁慈竖起手掌,阻止了他的话。
“别,别说。”
容溥愕然。
铁慈明明数次探听容蔚身份,哪有女子不好奇爱人身份的。
为何现在他要说了,她却不肯听了?
铁慈瞟了一眼暗处,沉默一瞬,垂下眼睫,道:“我会亲自问他。”
容溥不再说话。
短暂沉默之后,便换了话题。
“我先前给主营受伤的士兵治疗,发现了一件有点奇怪的事。”
“嗯?”
“他们脉弦微涩,舌质颇淡,问诊称近日偶有欲呕,心慌心悸之感。观其脉象为虚劳。家师有言,众病积聚,皆起于虚。但这北地士兵,勤训多练,饮食正常,何来虚症,而且一碰见就是两个……”
铁慈道:“严重否?”
“极轻微,轻微到寻常军医定然不会发觉。便是一夜没睡好,也有可能有这样的脉象,我只是对接连诊两人,两人都这般脉象起了些疑问……”
路边走上来一个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却是戚元思,捧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铁慈。
他是来还宝甲的。
铁慈正要接过,却见几骑疾驰入营,匆匆往主帐去了,看背后军旗,显然辽东军队有异动。随即狄一苇便带着人来找她了,匆匆说了几句之后,铁慈略一沉思,一挑眉道:“宝甲先不必还我,我另有用。”
又对容溥道:“临时紧急军情,沧田关那里的辽东军守军有异,定安王和他的主营很可能不在沧田,我们得率军出征。大家互相为饵,就看谁咬豁了嘴。你在营中好生等待,等大军回来,好好给大家做个检查。”
她说完匆匆赶去查看棉衣,容溥注视她的背影,和周围如常忙碌备战的士兵,心头没来由掠过一丝阴影。
忽然看见夏侯淳懒洋洋走过来,和他一同望着铁慈走开的背影。
容溥道:“夏侯指挥使先前就在暗处,何以躲躲藏藏,却不露面?”
“老夫原本是要和太女说些事的。却听见了你和太女的对话。”夏侯淳咂咂嘴,“然后老夫明白了,不说也罢。”
他转头看容溥,“你现在明白了吗?”
容溥垂下眼。
他明白了。
他和夏侯淳,原本要说的是差不多的话。
慕容翊是辽东王之子,能有什么灾难?
结合辽东入侵,叫人无法不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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