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还怕那皇太女不成?”
“说什么笑话,谁怕她了?只是狄一苇既然重掌兵权,又这么快反扑沧田,那永平一线便再也不能趁虚而入。便如我先前所说,梁士怡虽败走,但尚有残兵,一旦在后头勾结了什么人生事,咱们便是腹背受敌……”
众人听着有理,纷纷点头,都知道那后头,不过指的是还被羁縻在冷宫的二王子。如今大王为剿灭梁士怡和攻打大乾,不在汝州,这万一二王子和狗急跳墙的梁家勾结在一起……
却听座上人道:“早日夺大乾北地,再回转扫清梁士怡,何来腹背受敌?”
大王这话一说,众人便沉默,好半晌,有人低声道:“可是狄一苇既然回归,永平便固若金汤,想要‘早日解决’,谈何容易……”
座上人便一笑,悠悠道:“是吗?不容易吗?”
……
永平主营西北角,是关押有罪士兵和人犯的地方,狄一苇军纪严明,这一处临时牢狱平时都是空着。
今日却关了两个人犯,崔轼和黄明,一东一西地关押着。
黄明被烧得厉害,躺在铺板上呻吟,崔轼一看就是那种虚弱又懦弱的书生,面色苍白地蹲在牢狱角落。
看守的士兵心系着前方的大战,满心期待着打退辽东立上战功,却被派来看守这两个晦气东西,心情都不大好。
因此哪怕赤雪跟过来再三嘱咐要小心看守,士兵们当面点头称是,内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
都觉得皇太女英明神武,身边人却缺了一份豪气。
饶是因此,因严格的军令,看守的十个士兵还是分成两班,守死了唯一的出口。
无人发现,黄明看着崔轼被押走时,眼底露出的喜色。
午夜时分,一班睡觉了,一班还在门口。
一条黑影从东边的陋室里飘了出来,飘过幽暗的长廊,飘过黄明的囚室。
黄明正痛得睡不着,看见黑影飘来,并不意外地招手,悄声道:“崔轼,来救我啦?快,快。”
黑影在栅栏外站定,黑袍微微动了动,一股幽幽气味飘散开来。
几步之隔的士兵听见里头隐约动静,走了过来,还没靠近,蓦然倒地。
黄明嘿嘿笑了一声,从铺板上坐了起来,道:“这就是你说的驱魔之毒吗?”
“不是。”
“那你之前说的布下的引子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发作?到底怎么控制的?我按你的要求已经调了棉衣来永平,不日也就到了,你快把驭使之法说给我,我们翻盘还来得及。到时候大军就是咱们的狗,你就是太后眼里的功臣,你要的功名田宅,要多少有多少!”
黄明迫不及待地张开手,仿佛伸手就能拿到崔轼之前画给他的大饼一样。
崔轼也就伸手,放了一物在他手中。
“这是什……”黄明眼睁睁看见那玩意像一泡鼻涕或者一口痰,忽然就消失在了他的掌心,随即他猛然弹跳起来,浑身的血色好像都忽然涌上了头脸,灼灼的热,喉间呼哧呼哧冒出炭火般的气息来,他勒紧勒自己的喉咙,抽搐着倒了下去。
崔轼一直冷冷地看着他,等他蜷缩成一只红虾再无动静后,听见外头换班的人的脚步声走近,他再次不急不慢地走了出去。
片刻后,地上又多四具尸首。
崔轼已经换了普通士兵的衣裳,由仅存的一名士兵带领着,慢慢走了出去。
一路向着营外走,夜间大营不许随意走动,自然不断被人拦下来询问,但是每次都顺利地被放行,过了关卡,越走越远。
夜色里,一切都很安静有序。
只隐约随着人的脚步,响起叮铃叮铃的细微声音。
……
铁慈此时正前往校场上查看发放新棉衣。
士兵们的棉衣已经穿了三年了,今年应该统一更换,狄一苇之前就往兵部和户部打了报告,但是迟迟未获批准,户部喊没钱,兵部说再穿一年。
黄明萧常来了之后,为了笼络人心,许诺着今年全部换新棉衣,另配一副皮甲。并且速度很快,前几天已经运到开始下发,今日是最后两个营来领。
因为是黄明和萧常给的东西,铁慈特地亲自来看。怕有问题。
她还拉上了容溥,因为他对毒物比较有经验。
出帐的时候,容溥拉过了她的手,道:“好久没给你把过脉了,西戎王城那一针,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分效果。”
铁慈没让,道:“还没多谢你在王宫城墙上冒险出手,我听说你当时受伤了,如今可好了?”
容溥挪了挪靴,道:“自然是好了。”
铁慈瞟他一眼,没说话,放慢了脚步。
虽然这种皮肉伤,对她不过一两日的事。但是容溥不同,公子娇贵,体质又弱,受伤之后又急于追赶她也没好好休养,显然至今还没愈合。
但铁慈不拆穿。
容溥却已体味到皇太女的体贴,眼神含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欲说还休,看得铁慈浑身一炸,急忙转开视线,却见容溥又皱起眉,道:“我那一针,果然治标不治本。”
“嗯?”
“你最近赶路,作战,奔忙,焦灼,很久没有休息,耗损极大。”容溥道,“我能感觉到你经脉又有窒滞之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的天赋之能。”
“为什么是我的瞬移能力最容易出问题?”
“因为瞬移损耗最大用得最多。”容溥道,“看起来天赋之能不需要真力推动,但其实它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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