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地查看四周的可疑之人,却一无所获。
她攥紧了陆衍的手,尽力保持严肃,无奈听起来还是奶声奶气:“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到宗里的人吗,这里很危险,你不可以再独自行动了!”
小陆衍冷不防被她突然凑近,吓得微微睁大眼睛,听清她的话里的意思后,又得意一笑:“怕什么?
这里我很熟——”
话音未落,一股大力袭来,扯开了她们牵着的手。
小陆衍被人腾空抱起,手脚还在乱蹬:“谁啊?
放开我!”
毕竟是这具身体还是个小萝卜丁,她虽被那股力道掀得倒退几步,也没忘第一时间去看对方的脸——
竟然是脸色苍白的闻清。
闻清看也没看她,抱起陆衍就走。
小陆衍还在拼命挣扎:“娘亲!干吗突然抱我!我自己会走!”
姜沉离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对母子。
陆衍不是说被掳走后便失去了失忆,清醒过来时,闻清已经不在了吗?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小陆衍不知道他娘亲发了什么疯,挣扎间看见那小女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色腾地变得通红。
他干脆放弃了抵抗,想了想,将手中那串糖葫芦抛了过去,没什么底气地威胁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姜沉离下意识接住了那串糖葫芦,只是当她想跟上去时,天地间的颜色忽然褪去,景色变得扭曲而诡异。
如同鸿蒙初开般的色晕里,隐隐有一声悲凉的叹息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恢复正常时,她身旁已全然换了副景象——
她独自跌坐在地上,耳畔是死一样的寂静,周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夜空中挂着一轮巨大而妖异的血月。
姜沉离有些茫然,挪了挪撑在地面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湿润滑腻。
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对着苍凉的月光抬起手,只见莹白手指上沾满了浓稠鲜血,连小指那根红线都被染上了丝丝血光。
猜想得到验证,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麻木地站了起来。
环顾一周,她最终确定,这里正是恕墨宗山门前的广场。
那这个场景便是……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洛连川缓缓从山门的出拾阶而上,渐露出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他手中的雪鸿剑在这轮血月下,也闪着嗜血的红光。
看到洛连川的那一刻,仇恨、嫉妒、痛苦齐齐涌上心头,她的内心瞬间被这些负面情绪占满了,言行举止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洛连川。”
她恶狠狠地盯着来人,声音简直不像她能发出来的,尖刻无比,刺痛着耳膜:“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洛连川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轻声叹道:“你不该给她下毒。
若不是我找到逍遥子,笑歌此时已经没命了。”
怨恨驱使着她保持最后的完美姿态,她挺直脊背,对洛连川嘲讽一笑:“我只是要你这条狗命而已,谁让她自己运气不好。”
洛连川冷冷道:“她能在我被诬陷成魔族卧底时不离不弃,在我功力尽废落崖时舍身相救,而你身为我的道侣,又做了什么?
舍不得沉光美人的荣光?
至死都要活在旁人的称羡中?”
姜沉离忍无可忍地冲上去,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那你又做了什么?
!不过是贪图恕墨宗的势利,可惜你这个私生子从头到尾,都是比不过你哥哥的可怜虫!”
洛连川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却不见动怒。
只是完美无瑕的脸上,沾染了她手中的鲜血,无端添了几分恐怖之意。
“你终于承认了。”
洛连川漠然地整理着袖口,“没错,我是私生子,若不是陆衍让我跌落谷底,我又如何能得知你们的真实想法?
看来我真要想办法,好好谢谢他了。”
姜沉离感觉自己快要精分了。
明明面上被气得血色全无,身体也在轻微发颤,口中还不受控制地飚着台词。
但她也能感觉到内心深处,还有个不一样的她,不停翻着白眼,好像在看一出荒诞大戏,时不时还会吐槽几句——
洛连川究竟是什么脑回路,想太多是病,得治!
洛连川看她纠结的模样,忽然温柔一笑:“不过你说的对,若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得了,那我这个私生子从崖底爬上来,重活这一遭,又有什么意思?”
他冷冷甩来雪鸿,架在她的脖子上:“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你想好了吗?
看看周围的同门,你真要等我把他们杀光吗?”
来不及管脖子上的刺痛,听了洛连川的话后,她意识到什么,再度朝身边望去——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如今像炼狱般躺满了尸体,有穿着恕墨宗弟子服的,还有穿着杂役衣服的,更有甚者,衣服被血水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式样了。
他们各个都睁着无神的眼睛,仿佛在问她:“为什么不救我们?”
正如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样,恕墨宗灭门之夜,为了帮池笑歌报被原主毒杀之仇,洛连川半个时辰杀百人,原主很快就受不了,甘愿用宗门秘密同他交换,求他放过恕墨宗。
此刻,她仿佛感到了原主的锥心之痛:“你真的疯了,他们做错了什么?
用无辜之人的性命达成目的,你跟畜生又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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