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文品白天去了一趟浔城的女子学院,拜访了薛仁川教授和学院的女院长,给小靖报了个名,大概下周就送她到学校报道。
有意思的是,文品在校门口还见着了陆国那家伙,如果没猜错,他的女儿应该也在这所学校念书。
当时,邪恶陆监工想要进去给女儿送点吃的,结果却被拦了下来。
他当头头当惯了,此刻居然被一群女教师给阻挡了去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忍不住理论了一番,好在这家伙有原则,不打女人,不然可能就得闹出事情来了。
回到沪津,文品去了一趟方锦臣的出租屋。
那家伙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家里乱七八糟,不是把水杯放到了地上,就是把枕头丢到了窗台上。
出租屋的墙上贴满了案件记录,钢笔、铅笔和记号笔滚得到处都是。
这位“名侦探”呢,基本每天都蹲在家里思索太平区案件的来龙去脉,已经日渐消瘦,头发又长又乱,看起来好比地球上的网瘾少年。
“你这家伙来得正好,来看看我的新发现。”方锦臣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还真是指挥当惯了啊。”文品忍不住吐槽。
他走到方锦臣的身旁,看着他墙上贴的东西:
上面一部分是已知嫌疑人的照片,另一部分则是案件死者的照片,每张照片的下面都被方锦臣标上了注释,比如死亡日期和死亡原因。
“怎么?这些人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文品说。
“你看看我这里贴的照片。”方锦臣指着一块区域说道。
文品看了看,发现那些照片上的人似乎都是太平区疗养院里的神职人员,有齐内莉修女,有杨院长,还有梁景神父……
“发现问题了吗?”方锦臣坐回板凳上,撑着脸,像看喜剧演员一样看着文品那一脸呆滞的表情。
“有问题。”文品幽幽地说,“你现在毫无黑衣卫大佬的邪恶气质。”
“你这呆子,疗养院的所有人都死了,唯独梁景还活着!”
方锦臣加重语气,“当时黑衣卫调查过他,但是有不少人都能证明说梁景当时在浔城的医学研讨会上和会长吵了一架,认为他这么短时间里,没有作案机会。”
文品接道:“所以,你是怀疑梁景一瞬间从一个城市转移到了另一个城市,然后杀光了疗养院的人?”
“不,我觉得就像程澜衣一样,他不是唯一的嫌疑人,但质问他很重要。”
文品打了个哈欠,“你这又是无证据推理啊,名侦探。”
“也许吧。”
方锦臣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文品面前,一杯自己趁热喝了一口。
“但是,”他又说到,“自从我看到程澜衣那不可思议的‘法术’以后,我觉得,梁景是否也可能通过某种戏法,来达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呢?”
“我相信这世界存在超自然,毕竟我们不知道古人到底都发明了什么东西。”方锦臣补充道,“我需要找机会试探梁景,说不定咱们能够得到有用的情报。”
文品不客气地喝光了杯子里的茶,带着笑意说:“这的确是你的作风:不管对方有没有罪,先捉住盘问一番再说。”
“少挖苦我。”方锦臣颇为不悦,转而说道,“你帮我找到工作了吗?我刚交了下煤气费、水电费、垃圾处理费,还有房租,现在生活极为拮据。”
方锦臣伤感地说着,就只差拿着破碗到街上蹲着了。
“正好,我觉得有个工作挺适合你。”文品忽然故作神秘,“那工作也正好也是在浔城上班。”
“什么工作?”
文品强忍着笑意回答:“浔城女子学院的‘门卫大爷’。”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没想到方锦臣那家伙轻轻松松就同意了,丝毫没有抗拒。
估计方警官当门卫,就好比你学校管事的是个邪恶黑衣卫,那些想闹事的人全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不过走的时候,方锦臣却遗憾地冒出一句:“其实我想等自己有钱了,开个侦探事务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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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文品躺在自家的床上呆望窗外的星空,脑海里乱七八糟。
一会儿是关于自己小说的大纲,一会儿又是自己未来的命运,一会儿又是过去在地球上的生活……
假如回不去了怎么办?文品忽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其实嘛,这个世界也并不差,至少有这么几个出生入死的朋友,现在也有了小说读者,生活也还过得去,公馆的工资不低,再说了,还有稿费呢……
但,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差了些什么。有点儿不可思议,有点儿像做梦,就像,窃取了别人的人生。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这一生都经历了些什么?
上一次坠下太平钟楼的时候,有一部分关于原主的记忆被唤醒了,同时也他继承了原主原来掌握的能力。
文品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钟楼上,他戴着一副饕餮的面具,身旁跟着一个肤色较深的外国人。
只可惜画面很模糊,只知道那个外国人戴着白色头巾,头上有一根鲜艳的孔雀羽。
面具之下传来空洞的笑声,男人纵身跃下高塔,化作了飞舞的群鸦。
——找出杀死我的凶手。男人说道。
这个戴饕餮面具的人是谁呢?难不成是原主吗?文品连续冒出新的疑问。
文品整理了一下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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