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这生辰过得可谓是尽情尽兴,傅瑶对他予取予求,就连往日不怎么愿意的,也都做了。
一夜荒唐,第二日,谢迟竟然破天荒地起晚了。
这实在是少见的事情,要知道他这个人睡眠极浅,再加上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总是天刚破晓就醒过来。这还是头一次,竟然要丫鬟来叫。
月杉在谢迟身边伺候三年,除了他生病卧床时,就没见过这种情形。她犹豫再三,眼见着再不起就要耽搁朝会了,方才大着胆子来将人给唤醒了。
谢迟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怀中的傅瑶,骤然生出一种不想上朝的想法,也算是明白为何旁人总说美色误人。
月杉听他应了声后便没动静,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还要去宫中吗?还是……给您告个假?”
谢迟身体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一年到头总要生几场大病,告假修养也是常有的事,萧铎并不会苛责,旁人就更不敢多说什么了。
年初遇刺之后,生了场大病,到如今也已经有小半年。
这半年他随着傅瑶一道,睡得早了些,也不会动不动就不吃饭,身体较之先前倒是有了起色,竟没再病了。
谢迟按了按额头,叹道:“去。”
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哪怕一时生出惫懒之心,也不会听之任之。
谢迟轻轻地将傅瑶放到了一旁的枕上,可还未来撤开手,就见着傅瑶不情不愿地蹭了蹭,攥紧了他的衣襟,似是不想要他离开一样。
她昨夜的确是累极了,到现在仍旧困得睁不开眼,眼睫微颤,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衣襟半遮半掩,还能见着昨夜留下的痕迹,谢迟眸色暗了暗,但终归还是克制住了,他狠心将傅瑶的手拂开,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傅瑶也不知听进去了没,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谢迟看着她的睡颜,笑了声,这才干脆利落地起身,更衣梳洗,往宫中去了。
傅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但就算休息了这么久,她仍旧觉着腰酸得厉害,随意吃了些东西之后,仍旧伏在榻上歇息。
每次做得太过,她总是会犯困,也着实不明白谢迟哪里那么多精力。
谢迟说是“去去就回”,可一直到晌午,他也没回家,傅瑶只能独自吃了午饭。
入夏之后天一日日地热起来,傅瑶便不喜欢再出门,大半时间都老老实实地在房中呆着,只有晚间起凉风的时候,才会出门去转转。
侍女已经在内室摆了冰盆,沁着凉意,驱散些暑热。
傅瑶穿着轻薄的纱衣,未着鞋袜,拿了册话本子看着,手边还摆着冰镇过的瓜果,倒是闲适得很。
“好凉快,”谢朝云一进门便先感慨了句,见着傅瑶这模样后,含笑叮嘱道,“虽说这样是舒服,可还是不要贪凉,万一病了就不好了。”
谢朝云在宫中时落下病根,这些年总是畏凉,饮食上也有颇多忌讳,如今一进这房中,倒是都快要替傅瑶觉着凉了。
傅瑶吃得凉物有些多,愈发显得唇红齿白的,谢朝云瞥了眼那碗所剩无几的瓜果,向月杉道:“还是要劝着些,不要由着她的性子来。”
“不要怪月杉,”傅瑶讪讪地笑了声,“她们劝了的,是我没听。”
“还好意思提?”谢朝云拿手中的团扇点了点她的额,又提醒道,“不过话说回来,兄长是不能……”
傅瑶抢先道:“我知道。他在府中的时候,我不会这样的。”
她着意问过太医,知道谢迟的身体底子还是虚,不能受凉,万一病倒了会很麻烦,所以他在家中时都会格外注意些。
“也是,你对他那般上心,自然是知道这事的。”谢朝云笑道,“是我多虑了。”
傅瑶让人将瓜果与冰盆撤了下去,向谢朝云道:“你专程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件事想要同兄长商量,只是没想到他竟还没回来。”谢朝云在一旁坐了,瞥了眼傅瑶手中的话本,“这是讲的什么,有趣吗?”
“无非就是那些情情爱爱的,今日无事,我又不想做旁的,便拿来打发时间。”傅瑶递给谢朝云看了眼,好奇道,“近来朝中是有什么事吗?”
她与谢迟朝夕相处,隐约有所察觉,但一直没多问。
谢朝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傅瑶一眼,缓缓地答道:“的确是有事……朝中近来在为要不要与北狄和谈而争执。”
这是头等的大事。
北狄主动提出想要和谈,为此,朝中已经争论了好几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今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萧铎未曾发话,就连谢迟也始终未曾表态,这事一日悬而未决,就一日难消停。
谢迟从来不会主动提及政务,傅瑶也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大事。她想了会儿,小声试探道:“他应该是不想和谈的吧?”
谢朝云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点惊讶:“为何这么说?”
这几日,群臣也都在揣摩谢迟的态度,但谁也不敢下断言。
“我虽不懂朝局,可却了解他的性情。”傅瑶解释道,“他若真想和谈,就不会拖到现在了……而以他的性格,认定了什么,就不会轻易更改的。”
当年萧铎刚登基时,可谓是内忧外乱,但谢迟从来没提过和谈的事情,强撑了下来。诚然是因为那时候他需要攥紧军权,树立威信,但这也代表着他的意愿。
谢迟是想收回十六州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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