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的腰于是更深地弯了下去:“那就算了,反正也不太可能是他。”
韩朗继续揉他的太阳穴,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未必。”到最后他将眼眯起:“也有可能他故意激怒我,知道我王府的家法是鞭刑,借鞭痕盖住伤口。”
“那属下是不是……”流云缓缓抬头:“做掉他……以防万一?”
韩朗不语,逆光看向窗外,沉吟了有片刻功夫。
“华容。”沉吟后他念着这个名字:“看来你还真是有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只吃老虎的猪。”
流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抽身告退。
“等一等。”韩朗这才记起,从书桌上拿起样东西:“这东西就你拿去给华容吧。有些话你也替我带到。
“这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华容在床上比手势发问,凝视华贵从流云手里接过的小拨浪鼓。
鼓的开面不大,才比铜板大上一圈。鼓边宝石镶嵌,金丝垂线上碧绿的祖母绿做坠,鼓柄是红木的尾端骨白色的镶套,看不出什么质地,却篆刻着三个字“殿前欢”,华丽精致得很。
“这是你的韩王爷连夜叫人将你被刮下来的两块小皮,赶制出来的鼓,鼓柄的尾套就是你小手指的骨头雕刻成的。”华贵大着嗓门,然而声音终究有些颤抖,“他还要人转告说,如果你老的生意还那么红火,他保证用同等料子做面更大的鼓,放你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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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就是好,吃的好睡的好,打赏的东西也是顶好的。
这么心情一好,不到三天,华容已经生龙活虎,有力气在韩朗书房外蹦达。
“喊他进来。”韩朗见状抬头,老规矩,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
华容受招,立刻风也似闪进屋,对流年的白眼,照样视若无睹。
“你能这么早起来,不容易哦。”韩朗啜了口茶说。反正看折子也累了,调节下也不错。干华容这行的,夜里声色玩乐惯了,怎么可能早起得了呢。
华容隔了好一会,才打手势回道:“知道王爷向来不贪床,所以投你所好。”
“回答这句,也需要你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王爷,果然是举手投足,清雅宜人。华容有你这样的恩客,深感荣幸。”有点答非所问的味道。
“华容,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韩朗放下茶盅,向华容勾勾手,让他上前。
华容打开扇面,缓缓扇动几下,作揖继续手动:“当然是多谢王爷送的小鼓,以后还有什么礼物王爷尽管送,好不好看我不计较的,金砖、金条都成,我不嫌俗气。”
韩朗皱眉,华容今天比划的动作,有点怪。再次勾手,华容收拢折扇,上前;还未开口,韩朗就一把夺下,扫了眼华容吃惊的脸,慢悠悠的展开。
扇面原来面朝华容的那面,夹带了张巴掌大的小纸,果然玄机。
小纸上有几行蝇头小字:
一夸奖美貌:举手投足,清雅宜人。
二谢谢礼物,没忘记提醒以后多给点;最好顺带也要那个烧粥徒弟的枕头。
三要点补品,滋养美容的。
四靠着聪明的头脑,随鸡硬变。
韩朗乐不可支,随鸡硬变?亏他想的出。
“华容,我突然之间,发现我对你很不错。”
“那是,王爷对我的赏赐,向来不吝啬。”把戏揭穿,华容没半点不好意思,一串手势比得如行云流水。
“不是指这个,是指我现在还留着你的性命,没杀你。”韩朗似笑非笑地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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