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公主的宅子里有长安带来的厨师,可以用更好的条件对螃蟹进行加工,但赵启明坚持用最原始的清蒸法蒸熟螃蟹,蘸料也还是以江都本地所产的陈醋为主。
在饮食方面,静安公主本来就没有忌讳,连猪大肠这种东西都可以接受,更何况是螃蟹了,即便是带着猎奇心理的尝试,只要赵启明说味道不错,她就不会抗拒。
在赵启明的帮助下,她掌握到了吃螃蟹的要领,尤其对螃蟹身上的蟹膏情有独钟,还跟赵启明打听了螃蟹的产地,想让人去吴县再买些回来,当做提前准备的年货。
吃完螃蟹之后,赵启明就离开的大宅,骑着金牙朝海事监走去。
结果刚进县城没多久,他意外的遇见了海事令薛凯。
此时的薛凯正带着自己的副手走过县城,表情难看的样子。发现赵启明就在前方,他快步上前行礼,然后主动打听道:“为何少监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丝绸作坊的筹建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赵启明道:“吴县的选址已经确定,很快就要开始建设,钱塘各地也将动工,现在丝绸织造署正是忙的时候,但我已经帮不上,就先回娄县了。”
“那可真是好消息。”薛凯很关心丝绸作坊的建设,在他看来这是有利于当地民生的好事,尤其听到丝绸作坊的建设进展顺利的时候,他欣慰道:”等各地的作坊全部投产,种桑养藏的农户能因此受益,丝绸产量大幅提高也能南洋海运更加繁荣,少监关于发展丝绸业的提议,实在是为江都做了件好事。”
“我做的好事可多了。”赵启明然后看了眼薛凯,然后打趣的说道:“我见你刚才脸色难看,难不成是海事监有麻烦?去吴县之前,我可是把海事监交给你了,要是没给我管好,可别怪我家法伺候。”
薛凯显然没心思和赵启明开玩笑,说起刚才的是他的表情有些激动,朝赵启明道:“少监有所不知,码头今天有商船停靠,可下来的却不是江都本地的货商,这来路不明的商人拒绝让海事监的人登船,还不肯缴纳关税,我也是刚听说此事,才知道居然有人如此大胆。”
“来路不明的船商?还拒绝缴税?”赵启明都听糊涂了:“那船商现在何处?”
“已经被带去海事监了。”薛凯脸色难看道:“下官正要过去,看到底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如此公然抗法。”
薛凯很少如此生气,赵启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要知道海事监创办以来,对江都本地的货商百般照顾,尤其是在关税方面的优惠措施,也使得江都本地的商人很是感激。但是现在居然有货商公然抗法,这既是对海事监的羞辱,也破坏了官商之间的合作关系。
可是在赵启明看来,这件事实在有些怪异,要知道这个年代重农轻商,即使腰缠万贯的富商也保持低调做人的原则,不敢随便惹事,更别说是公然抗法了。何况海事监和当地的货商关系不错,制定的关税也合乎情理,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公然抗法,还要如此羞辱海事监。
“先去看看吧。”赵启明朝薛凯道:“要确是有意闹事,那处理起来也方便,让县尉过来拿人便是,就怕其中另有隐情,还是先盘查清楚再说。”
薛凯点头。赵启明不在的时间里,海事监都是他说了算,但现在赵启明已经回来了,那自然是赵启明做主:“如何处理此人,全听少监定夺。”
说完这些,赵启明和薛凯朝着海事监去了。
结果就快到的时候,有个典客从海事监出来,脸色比薛凯还难看,发现了赵启明才赶紧上前行礼,然后气愤难当的说道:“那番邦之人在海事监闹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官正要去找县尉拿人,还请少监准许。”
“番邦之人?”赵启明有些莫名其妙。
薛凯也始料未及,便立即打听道:“你是说那闹事的,不是江都本地的货商?”
“不是江都人。”那典客嫌弃的说道:“江都民风淳朴,绝不会有这等蛮夷。”
听到这话,薛凯请示的看着赵启明,似乎是想让赵启明准许县尉过来拿人。可赵启明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所以他朝薛凯道:“先进去看看,不忙请县尉过来。”
说完这话,他便翻身下马,然后走进了海事监。薛凯自然也赶紧跟了进去。
那典客说的没错,海事监的确有人闹事。
赵启明才刚走进去,就听到有人高声叫道:“我有的是钱嘛,你们要我给你们钱可以的,但你们也要答应把大船卖给我,要是不卖大船给我,还要我给你们缴税,那就是欺负我。”
听到这话,赵启明猛然停下脚步,然后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那是海事监的客厅里,有个身上披着羊皮的“野人”,正抱着客厅前的廊柱,赖皮的坐在地上,朝附近包围着他的海事监属官大声抗议:“你们汉人欺负人,我是正经生意人嘛,你们要是不给我活路,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这熟悉的声音,让赵启明怀疑自己在做梦,以至于使劲挤着自己的眼睛,重新看了过去,结果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错。
“阿克哈?”他有些不确定道:“你是阿克哈?”
听到这话,身上披着羊皮的野人转过头来,看了眼赵启明,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道:“你是小侯爷?”
“还真是你。”赵启明傻眼了:“你怎么在这?”
“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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