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边,京城定康候府中,顾大姑娘顾维桢坐在候府二夫人刘氏的身边,笑意盈盈的问道:“娘,你让祖母去马家说了吗?”
刘氏却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见到刘氏半晌没有说话,顾维桢的神色有些紧张,“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祖母没有去马家吗?还是……还是马家不同意?”
顾维桢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可是刘氏却像在想着心事一样,并没有回答她,这让顾维桢更加担心了,她想到打马游街那一日,那个身材颀长风度翩翩的身影,他端坐在马上,面容俊秀,眼神专注的盯着前方,对街道两旁的那些挥着手绢荷包的少女们,没有投去任何一个眼神,对于两侧酒楼中那些身份高贵面含羞涩的贵女们,也没有施以丝毫注意力,因为有他,已经年近中年的状元郎显得逊色了许多,完全被他的风采压下,长得像个武夫的探花郎就更加不能与之比拟。
可是却正因为他对于那些女子的毫不关注,才让顾维桢为之心动,打马游街过后,她心心念念的便是他,她想要这样一个对其他任何女子都不假以辞色,只对自己温柔似水体贴柔情的男子做自己的夫君。
她想,她若是嫁了她,他便一定是一个会给予自己这天下最体贴的夫君,让自己做这天下最幸福的娘子,无论是身份高贵的高门女子,还是柔弱惹人怜爱的小户女子,在他眼中,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女子。
从此,她,顾维桢,定康候府的大姑娘,便下定了决心,此生要么不嫁人,要嫁便嫁他,至于他与顾冬雪那丫头早有了口头婚约那又算的了什么大事,顾冬雪那丫头,三叔的长女,定康候府的庶枝,又在望青城那等苦寒之地长了十年,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教养,又是那样的容貌才情,怎么配得上他!
她相信,只要不是傻子,他应该知道怎么选,在这一点上,顾维桢从来不怀疑,她对自己太自信了,顾冬雪那丫头与自己根本没有可比性。
若说这京城中有没有比她身份高贵,比她容貌才情更甚一筹的女子,马文涛的身份学识也是配得上的,这自然是有的。
可是谁让马大人曾经与他们家三房口头定过那样一门亲事呢,如今要想解除这门亲事,只有他们定康候府自己出面,只有定康侯府侯夫人亲自说出解除婚约的事,马家才有可能在这桩退亲中名声不受损害,才不会被人谴责背信弃义,而他们家的确可以出面主动解除三房和马大公子的亲事,但是她,顾家的大姑娘则要与马大公子重新建立婚约。
这件事,在顾维桢心中几乎是认定的,她并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特别的困难,最为困难的地方也顶多是他们家是女方,祖母不好主动开口提起她和马大公子之间的亲事而已。
只是祖母一向会说话,她相信这样的事,祖母做起来应该不难,为了不显的那么的主动,今日母亲并没有去,只有祖母带着大嫂去的马家。
刘氏刚才被俞氏喊去了安居院,顾维桢满心兴奋的等在刘氏的院子中,见到刘氏回来,她早已心急如焚,虽然她私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可是一日没有见到实实在在的婚书,一日她便不能安心,她是绝对不会做第二个顾冬雪的。
“娘,难道祖母真的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见刘氏一直蹙着眉,没有回答她的话,顾维桢实在不耐烦了,又兼着担心事情有变,不由的便伸手推了推刘氏的胳膊。
刘氏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被顾维桢这么忽的一推,猛然回过神来,却并不像之前那样嗔怪的看着顾维桢,满眼都是宠爱,而是忽然发起怒来,“你这丫头,哪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你那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这亲事是你一个姑娘家该问的吗,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爹爹的脸往哪里放,我们定康候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刘氏这噼里啪啦的一顿训斥简直将顾维桢训的云里雾里,更兼羞恼不已,长这么大,她何尝被母亲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过,且顾维桢朝着屋中看了看,屋中还立了几个刘氏的心腹丫鬟,其中听泉听到刘氏的训斥,满脸都是惨白之色,忙领着其他丫鬟急速的退了下去,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都听到了,顾维桢不仅心中过不去,这面上也很难过的去。
她忽的站起了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然盈满了泪水,“娘,你这是想要逼着女儿去死吗?”
见到顾维桢如此,刘氏才惊觉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她忙一手将顾维桢拉到身边再次坐下,“桢姐儿,是娘不好,娘说错话了,你不要怪娘。”
一边哄一边拿着帕子给顾维桢拭着眼泪,而顾维桢经过这短短的时间,已经从刚才被刘氏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教中醒过了神,刘氏一向宠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对她别说像刚才那样不留情面的训斥了,平日里就算大声说话也不曾有的,今日如此,必定是出了什么事,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才会如此的。
想到这里,即使顾维桢一向心思深沉,城府颇深,可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未出阁的姑娘家,刘氏的阅历经验都比她要深厚许多,什么事能够让刘氏如此失态呢。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祖母和你说了什么?”顾维桢急着问道。
刘氏想了一下,也不知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顾维桢,顾维桢见此,又劝道:“娘,我已经这么大了,你将事情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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