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稚为演出去了一趟柏林,回来后,便和陈就回盛城见霍小勤。自从结婚,他们隔段时间就会回去拜访两位长辈,不过每次最多只留一晚,从不久住。
一段时间没见,霍小勤的第一句话又是老生常谈:“你又瘦了。”
冬稚听这句已经听得见怪不怪:“我没瘦,真的没有。你回回都说我瘦了,我哪来的肉天天瘦啊?”
“每次见你都比上次瘦,还说没有。”霍小勤坚持自己的看法,半嗔道,“能不能好好吃饭?再瘦都成竹竿了。”
冬稚不敢顶嘴,说又说不过她,默默跟着进门。
两人走在霍小勤背后,冬稚小声跟陈就说悄悄话:“我瘦了吗?”
“这阵子累瘦了点,没事,好好养几天就长回来了。”陈就俯首,压低音量,摸了摸她的脑袋,“该有肉的地方一直都长得很好。”
冬稚脸上闪过一丝赧意,偷偷打他。
进屋问过好,许叔招呼他们坐下,先问的冬稚:“演出顺利吗?”
“顺利。”
“这段时间可以在家好好待着,不用再往外飞了吧?”
“应该是不用,如果临时有安排的话也不一定。”
许叔点点头,“不忙的话就多回来看看你妈,她挺想你的,天天都念叨你。”
冬稚笑着说好。
对待陈就,许叔像对自己亲女婿似得,态度和蔼,关切了一番身体,问他工作忙不忙。
陈就说:“偶尔会忙一些,不过已经习惯了。”
“也是。”许叔叹道,“年轻人不容易啊。”
离饭点不久,每次他们或是许博衍回来,霍小勤都会亲自下厨。见霍小勤在厨房忙活,冬稚坐不住,起身去帮忙。
陈就和许叔不是第一回见,熟识已久,两个男人喝喝茶,下下棋,挺聊得来,待在一块也不尴尬,冬稚半点不操心。
“妈。”蹿进厨房,冬稚自然而然拿起霍小勤手边的活,帮着打下手。
“你进来干什么?”霍小勤用胳膊肘杵她,“外面不够你歇的。”
“无聊嘛,我帮你。”
她赖着不走,霍小勤也没真往外赶,由她待着。
母女俩正好说说话。
霍小勤先是问了些琐事,生活、工作,和许叔问的差不多,后来就拐到另一个方面。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啊?”
冬稚择着菜忽然被问及,愣了一下,说:“在准备了。”
“你们年轻人,要不要孩子自己决定,我不多加干涉。但是有一点,你年纪也不小了,工作又忙,若是打算要,就早些要,不要就干脆不要。年纪大了生孩子有危险,对身体不好,知不知道?”霍小勤皱着眉叮嘱。
“放心吧妈,我都知道。”明白霍小勤记挂她,冬稚心里有数。
霍小勤把她择好的菜接过去,在水流下洗了,又问:“你和陈就怎么样,还好吧?”
“挺好啊。”
霍小勤冷哼一声,按着菜,一刀下去,切得整整齐齐。
“他哪样你不觉得好,再不好,你看着都觉得跟宝贝似得。”霍小勤话里带点埋怨,但又不是真的怪她的那种,“我想到他当时上门就来气,打又打不得,我要是一动手,你恐怕就得跟我急,早知道压根就不该喊他来。”
冬稚听她突然后悔起来,哭笑不得。
陈就上门来见霍小勤的那天,霍小勤一开始态度冷硬,嘴里更是没有半句好话。陈就任她指责怪罪,态度别提有多好。到后来说着说着,霍小勤自己就态度软和下来。
那天谈完话,霍小勤没有留陈就吃饭,也不肯收他带的东西,硬堵着一口气送客。陈就出门后,外头下起小雨,霍小勤板着脸,最后却还是让冬稚送了把伞出去。
仿佛把案板边上的菜当做陈就,霍小勤斜眼看冬稚,“他敢对你不好?他要是敢,看我能轻易放过他。”
冬稚猜霍小勤对陈就的“成见”八|成是没那么快消除,不强求,只说:“他真的没有对我不好,你放心吧。”
说着岔开话题,换回前面那一个,“其实关于孩子,那天我俩都闲着,还聊到这件事。我们开玩笑还说,要是以后孩子像我,理科学不好,上学的时候估计有得头疼了。”
“他还嫌弃孩子像你是怎么?像你哪里不好,不定又是个搞艺术的好孩子呢,理科学不好他难道不能教,他那么大一个教授,孩子都教不好?”霍小勤不乐意,“我闺女的孩子,那自然要像我闺女。”
冬稚没想到她会挑这个刺,替陈就解释:“那是我说的,不是他。”揽揽霍小勤的肩,她道,“哎呀,像我像他都好,等真有了再说,不管是会读书还是有艺术天分,都挺好的。”
“说得轻松,那是不用陈就怀,不用他生。真以为养孩子那么好养?孕期前后,方方面面都是事儿,你这身体瘦成这样,我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霍小勤拐个弯又怪起陈就,冬稚又好笑,又替陈就无奈,“妈……”
“知道了知道了。”霍小勤一脸不耐烦地摆手,不爱听她替陈就开脱的话,“说两句而已,看你这宝贝劲儿。”边洗菜边瞪她一眼,“女大不中留。”
其实霍小勤并不是每回都挑陈就的刺,这些话,也只对着冬稚说。平时她对陈就还是很好的。每次他们回来,饭桌上一半是冬稚喜欢吃的菜,另一半都是陈就喜欢的。
犹记得霍小勤默许他们在一起后,他们头次回盛城来的时候,陈就见桌上大半是自己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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